岑牧之进到前院,岑惜之已经等在院子里,岑牧之见到岑惜之时,惯常不苟言笑的脸上换上了温暖和煦的微笑。众人进到前厅又是一番寒暄,岑惜之问起了岑牧之学骑马之事,岑牧之笑道:“我找了一匹性子温顺的母马,明日带你去试试,杜岚明日也来,你可还记得她?”
岑惜之将这个名字在脑子里绕了绕,马上想起来,这个杜岚,不就是大哥的未婚妻么,一年前订的亲,四年前貌似自己见过这位将军府大小姐几回,印象中她是英姿飒爽的女子,明日得好好看看。岑惜之想了想回答道:“记得是记得,只是不熟,大哥叫她来的么?”
岑牧之道:“她前些日子跟我提过想见见你,这次机会正好,她骑术不错,我同她一起教你,有她在我也放心些。”岑惜之听他如此说,知道他是指这次多了不少人来凑热闹的事,于是点点头:“嗯,知道了,我也想见见她。”岑牧之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当晚,前院又是一桌宴席,众人相谈甚欢自不必提。
第二天,岑惜之早早地起来,汀兰和菊影忙伺候她梳洗穿衣,喝下一小碗燕窝粥,岑惜之便去了前院,时间尚早,前院只一两个下人走动,岑惜之在回廊里看到蒋奕独自一人站在院子里,沐着晨光,微仰着头,须臾若有所觉地回头望向岑惜之,清俊的面庞微微一笑。
岑惜之缓缓走过去,福身道:“蒋公子。”蒋奕长揖回礼。
待直起身,岑惜之问道:“蒋公子睡得可好?”
蒋奕顿了一顿,回道:“很好。”
二人都沉默了一会儿,蒋奕看着岑惜之淡青色的骑马装,开口道:“今日骑马必有不少人会来,你可担心?”
岑惜之不妨他有此一问,略停了片刻,看着他说道:“我早做好有人来的准备,只是没想到会来这么多,既已如此,总要应对,担心也没用。只要我还在这京城,这些人总是会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蒋奕接道:“你不喜欢京城?”
岑惜之想了片刻道:“也没有不喜欢,我的家人在这里,我喜欢一家人在一起,只是这里不像江南清静。”
蒋奕又问:“你不喜欢热闹?”
岑惜之听着他一个接一个的问话,一边懊恼自己好像说太多太实,一边却又不由自主认真地回答道:“也不是不喜欢,我说的清静,其实是我不喜欢那些有的没的应酬交际。”
蒋奕看着她又疑惑又认真,还有那么一些懊恼的神态笑意更甚,说道:“嗯,你其实喜欢热闹的,就像上元节那晚逛夜市,你就很开心。”
岑惜之没有再接话,微垂了头,心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和这人说话总是不由自主想把心里话说出来,仿佛对方是自己最信赖的人。
蒋奕见岑惜之没再接话,也不再说话,二人静静地站在院子里,仿佛都觉得这样也很好。
岑敏之从房里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正要出声,岑牧之从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慢慢走向岑惜之。岑敏之抬步跟上,也没说话。
听到脚步声,蒋奕和岑惜之都回了头,岑牧之笑道:“你们俩倒早。”
岑敏之仔细打量了岑惜之和蒋奕几眼,说道:“你们吃早饭没?”
岑惜之道:“没呢,我特地过来和你们一块儿吃。”
岑敏之点点头,道:“那走吧,我刚才看见已经摆了早膳了。”岑惜之应了一声,走到岑敏之身旁,挽着他往厅堂走去,岑牧之让着蒋奕,二人也并肩走了过去。
四人吃到一半时,郑勉和郑灵儿也进来了,丫头们又新摆上一些面点小菜粥品,众人都吃了不少。
早膳刚撤下去,外头就传来禀报说杜岚到了,岑牧之快步走出厅堂,岑惜之也赶忙跟上,刚到院子里就见一个身材高挑,五官明丽的红衣女子快步走来,先是对岑牧之粲然一笑,随即过来牵起岑惜之的手道:“惜之妹妹,可还记得我吗?”
岑惜之屈膝道:“见过岚姐姐。”
杜岚打量着岑惜之转头对一旁的岑牧之道:“惜之妹妹记得我呢,这模样儿多可人疼啊。”岑牧之含笑看着二人,点了点头。
岑惜之努力回想以前和杜岚见面的情形,却鲜少画面,她心里叹了口气,以前的岑惜之对别人的事根本不留意,唯一例外的除了韩璟还是韩璟。这世上多少人愿意待她好,可她却统统无视了,就连家人也是。从今以后,自己得弥补回来。
岑敏之和蒋奕几人也陆续从厅里出来,几人相互见了礼,郑灵儿见了杜岚倒不像平时那么多话,有些小心翼翼,慢慢蹭到岑惜之身旁,拉了拉她的衣袖。岑惜之回头看了她一眼,会意道:“岚姐姐,灵儿表姐也想学骑马,咱们一起可好?”
杜岚看了看郑灵儿,拍了拍岑惜之的手道:“哪有不好的,咱们一起多热闹。走,咱们看看你哥哥给你寻来的马去。”
杜岚拉着岑惜之让岑牧之在前头带路,一行人来到马厩,小厮青涟早就牵着一匹小母马等在那里,郑灵儿羡慕的看着通体油亮的枣红马,低声对岑惜之道:“你大哥对你真好。”岑惜之笑看了她一眼,道:“勉表哥对你不也挺好么。”郑灵儿嘟着嘴小声说道:“马马虎虎吧。”
不一会儿各人都从马厩里牵了马出来,丫头小厮们早就准备好一应事物,侍卫婆子们也都在门外候着了,没多耽误,众人就出发向南郊马场行去。
南郊马场旁的树林边,韩璟早早地带着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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