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牧之和岑敏之跟着方墨和方砚赶到九曲桥,偌大的湖面上没有一丝生息,岑牧之和岑敏之沿着桥面上杂乱的脚印查看,不多时发现了一处滑下桥面的脚印。
岑敏之探身看向湖面,湖面漆黑一片,他感觉自己的心脏缩了起来,身形晃了晃,双手撑住桥边的栏杆,强自稳住心神,耳边响起“噗通”一声,转头看,岑牧之已经跳进了湖里,岑敏之骤然转头喝道:“快去叫侍卫,带火把和长篙来,宣太医!”方墨和方砚齐声应是,飞奔而去。
程贵妃在怡春宫听着心腹宫女回报飞羽殿生辰宴的大小事,吃着燕窝,和大宫女碧凝说道:“这个岑惜之倒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我当初倒是满意她的,还想着若能成,璟儿又多了一大助力,奈何璟儿并不喜欢,也是,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琴棋书画还是要精一两样的,若是强塞了她给璟儿,以璟儿的性子说不定连我都会怪上,不值当的,京里有才有貌有助力的又不是没人。”
正说着,外间有小宫女禀报道:“启禀娘娘,宫里当值的侍卫刚有一队赶往御花园去了,听说有人在九曲桥落了水。”程贵妃拧了拧眉道:“派人去看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是”小宫女应声。
九曲桥的湖里,岑牧之拖着似乎已无生息的岑惜之奋力游往岸边,宫中侍卫三五个跳进湖水接应,方墨和剩下的侍卫把长篙伸向湖中,众人扶着长篙迅速上了岸,岑敏之抱起岑惜之平放在铺着自己斗篷的地面上,方砚带着两个太医正好赶了过来,太医轮流诊视过后,对看一眼,退到一边,叹了口气,均摇了摇头,岑敏之跪倒在岑惜之身体旁,眼睛红的吓人,口中低喝道:“不可能,不可能!”
岑牧之思忖片刻对他说道:“敏之,现在得想尽一切办法,师傅曾说过他以前游历时见到给落水的人压腹,使其吐出积在肺腑之水,有人因此获救,我们也试试,你来帮我。”
岑敏之闻言立刻直起身子盯着岑牧之:“我要怎么做?”
“你将惜之的头侧向一边,帮她撑开口唇。”岑牧之回答。
岑敏之立刻照做,岑牧之随后双手按向岑惜之心口处,反复按压,一刻钟过后有混合了泥沙的水从岑惜之嘴角滴落,慢慢地越来越多,岑敏之兴奋地看向岑牧之,岑牧之探了探岑惜之的脉搏,摇了下头,继续按压的动作。
此时,九曲桥边今夜一众人等都得到消息从四处聚拢而来,沈太后扶着素以的手,脚步踉跄,程贵妃难以置信地盯着地上南平侯府三兄妹,生辰宴上众人惊叫连连,郑灵儿哭着跑向岑惜之,冯姝抚着心口垂首拭泪,冯芸扶着冯姝眼眶泛红,二皇子独自站在人群外,远远看着躺在地上的岑惜之,呆若木鸡……
嘉和帝最后一个赶来,目光扫过众人,发话道:“吩咐下去,彻查此事,今夜在宫里的所有人不得离宫,请南平侯速速进宫,着太医院一干人等倾力抢救岑小姐。”
岑牧之又按了一刻钟,直至岑惜之口中不再流出泥水,方才停了手,复又探向脉搏,皱紧眉头,一旁站立的申太医上前道:“大公子可否让老夫再诊?”岑牧之点点头,让开身。
申鸿近将岑惜之细细查诊一遍后,躬身向皇帝回道:“启禀皇上,岑大公子按腹之法似有奏效,岑小姐恢复了些许脉息,然其脑后似被重击,此伤凶险,能否转醒未可知,微臣建议将其搬回寝殿施以针灸,如此方有一线生机。”
岑敏之闻言探手撩开岑惜之后脑发丝,果真看到一块淤黑肿起,慢慢放下发丝,极力克制身体的颤抖,将岑惜之抱起,恨声道:“如此歹毒,我岑敏之誓报此仇!”话落转向福寿宫而去,两个太医向皇帝行礼后匆忙跟上。
岑牧之躬身向皇帝一礼:“皇上请见谅,舍弟同惜之感情甚笃,不敬之处请皇上恕罪。”
皇帝脸色凝重,挥了挥手:“此事朕定会查个水落石出,敏之朕不会怪罪,你也快去看看吧。”
岑牧之闻言,躬身再礼,转身追向岑敏之,行至暗处,下意识地松开拳头,掌心的血痕处涌出鲜血,滴落石径。
皇帝目送岑牧之背影消失,转向沈太后道:“母后请回宫歇息,朕必会彻查此事。”
沈太后凝起目光看了皇帝一眼,说道:“哀家恳请皇上搜宫,查问一干人等之事就在这里进行,哀家哪里也不去,就在此地等着。”说完,扶着素以的手在岸边凉亭中坐下。
半晌,皇帝开口道:“李福胜,着人搜宫,不可漏掉任何可疑之人,今夜宫宴诸人全数在此查问,朕陪太后一同等着。”“是”内侍总管李福胜应声退下。
不多时,有侍卫头领过来禀报:“启禀皇上,御花园假山边上发现大皇子被打晕在地,九曲桥草丛里发现福寿宫一宫女被人敲昏藏匿。”
皇帝眸光微闪,沉声道:“将大皇子抬过来,请太医来诊。”
大皇子被抬到凉亭石椅上,一个太医连忙上前查看,反复检查后回道:“回禀皇上,大皇子应是被人偷袭劈晕,歇息几个时辰可转醒。”
皇帝略颔首吩咐道:“抬大皇子回宫歇息,转醒立即来报。”
福寿宫侧殿,南平侯岑盛望着寝榻上女儿苍白的脸,听着两个儿子和芷兰的叙述,心中惊怒交加,拍飞了一个案几,一众内侍宫女齐齐跪倒在地,大气不敢出。
岑牧之挥退了众人低声道:“父亲,此事背后定有阴谋,真相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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