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染处理刘生生的伤口,动作已经尽量放轻,只是被兽爪抓破的伤口有些深,痛得刘生生不停哇哇叫,更是连连粗口,问候了明真教主及教众所有祖宗,最後忍不住逼出眼泪。刘生生看徐染还是那张冰山脸,迁怒道:「你没良心啊,专欺负我一个,我痛得要死了也不理我,亏我还惦记你的安危赶紧回来看你。」
碎念了好一会儿,刘生生再没力气胡说八道,额头抵在徐染肩上喘气,徐染清创、上药的动作告一段落,两手拿着擦拭的布巾和药瓶僵在半空有些不知所措。
「明天我有空,一早就能带你找大夫。」徐染说完,刘生生抬头看他,他觉得刘生生的表情十分可怜,也只能无奈吁气。他朝刘生生苦笑了下,只见刘生生的双眼盈满水光,竟又当他的面放声大哭。
「我今天差点死了。」刘生生哭着喊道:「真的是险险逃过一劫啊。」他边哭边讲,徐染先把东西随意搁置,轻轻碰他的脸把泪珠揩去,但泪水一直滑落。
人前的刘生生是带着点傲气的,徐染却发现这人对着自己却有无赖耍痞的一面,而且他并不讨厌这样,只是有时不晓得该拿这家伙如何是好。
刘生生哭呀哭,把今天压抑的情绪都发泄出来,哭得脑子有点发昏了,慢慢回神才意识到自己被徐染搂在怀里,而且他们俩都没穿衣服,最多就是下体有条裤子遮着。
「明真教的事,你还是别碰了。」
刘生生当即挺身反驳:「不成。我管到底了。没有我,你斗不过他们。」
「安大人说有不少官员联合起来搜集证据,明真教与朝廷官员亦有勾结,如果能成的话,还能扳倒贪官佞臣。白水县毕竟是个小地方,安大人并不想涉入太深,倘若白水县不闹出事来,也许睁只眼闭只眼……」
刘生生站起来捞起破烂的衣衫冷笑道:「天真。来都来了,怎可能空手而归。」
徐染挑眉附和说:「我跟安大人也晓得,只是事态尚未明朗,也不清楚他们意图为何。倒是白象溪漂来的屍体或许才是眼下棘手的,怕死屍带了病,等明日法事结束就要准备火化。你伤得不轻,乖乖待在这儿别乱跑。」
听完徐染的话,刘生生抓着脏衣服黯然低吟:「所以不需要我了?」
「换上乾净衣裳。」徐染把他手里的脏衣服拿走,取来方才准备的乾净衣裤给他穿套,刘生生表情郁闷的踱出去,许是伤了脚,走姿还有些跛。
徐染没心情泡澡,匆匆搓洗沐完就回寝室等头发乾,却不见刘生生人影,心里一慌就从相通的小门想到隔壁小书房找人。没想到那扇小门打不开,上头还被挂了幅画,他只好绕到外头敲书房的门,进去一看,刘生生果然抱膝坐在榻上发呆。
「为何把那门封住了?」
「哦。原来你没发现啊?」刘生生目光失焦望着地板回话道:「那小门一开就成了回风煞,容易人去财空,只用柜子堵着又成了yīn_mén,所以我找了幅风水画挂着,重新布置过。你不信也无妨,就当我鸡婆,给你换了下布置,也没动你这屋里的格局。」
徐染听他语气低落,更是心生怜惜,解释道:「我不是责问你。睡这儿不方便,你还是到我那儿休息。」
「我没事了。」
「万一夜半发烧就不好了。」
「咳。」刘生生慢慢展开手脚,歪头觑向一旁,不知闹什麽别扭低道:「可我痛得都不想动了。」
徐染有种错觉,这男人是在向他撒娇不成?不管事实如何,他只当刘生生是在向自己撒娇,有时这和闹脾气也是一回事儿的,特别是刘生生这样脾气的人。於是他上前放低重心,面对面把刘生生托起抱住,刘生生双手环住他颈项,他像抱孩子似的把人带回寝室。
被抱着的刘生生没有挣动,许是怕扯痛伤口,因此格外安份乖顺,被放到床上也只是默默往床里边挪,并发出闷闷的低呼。
「生生。」
刘生生轻哼,当是回应。
「我们结义作兄弟吧。这样就能有个理由在这儿落籍,你要长住於此也不成问题。」
「兄弟?」刘生生想也不想否决。「才不要。我才不要受你恩惠。」
「我没有施恩的意思。」
「我高攀不起。」
「多虑了。」
「将来你娶了老婆,岂不多一个女人唠叨我。」
「那也未必。将来的事是说不准的。」
「嗯……」刘生生沉吟了会儿,忽然改口:「好啊,那就让我高攀了。有个当保长的哥哥,在这个小地方作威作福也不错。」
徐染复杂一笑,却明白刘生生这作威作福的话并非真心,可是对方一口答应,他反而心里生出了矛盾。说到底,他并不想与刘生生成为结义兄弟,可还没有头绪该如何面对心中真正的感受。
心绪微乱之际,又听刘生生背对着他问说:「你家中可有人见证?若不方便,找个交情好的朋友或长辈也成。日子就明天吧?」
徐染想了下,犹豫道:「不,等你伤好了再说。」
徐染听见刘生生翻身的动静,他转头在幽暗不明的床间看着刘生生转身面向自己,眨着一双好奇的眼问:「徐染,你真的想我留下?为何?」
徐染想起之前刘生生对感情之事有所退怯,也深知其中缘由,不敢贸然开口表示什麽,就伸手帮人把被子拉高一些,态度强硬道:「睡了。有什麽睡醒了再讲。」
刘生生实在困乏,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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