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君一见宋洛的病态就傻了,“接到文公子书信时,我还以为你只是寻常风寒,怎么才考一场试,人就虚弱成这样?”
宋洛对青莲君欠一欠头当行礼,“辅仁哥哥。”
青莲君带袁信走到宋洛床前,“这一位是总商袁老爷家的三公子,颇通医术,我请来给你瞧瞧。”
袁信见到宋洛就皱了眉头,望闻问切之后又是一阵兴叹,“宋兄最近可是遇到了什么烦恼事,还是有心结解不开?”
文轩在一旁冷笑,“这些日子看过的大夫说的都大同小异,药也吃了,汤也喝了,他自己不学着开解自己,我们这些旁人也无能为力。”
青莲君一阵心酸,看着宋洛也不说话,宋洛哀戚戚地回看他,两人对视半晌,皆是一声长叹。
方慕安旁观者清,宋洛与白青的互动不像被棒打鸳鸯的有情人,彼此的纠结大概也与儿女情长无关。
那是因为什么才烦闷到要死要活的地步?
青莲君扭头对袁信问了句,“他这个病,三公子可有什么好主意?”
“天气一天天暖了,宋兄多出去走走散散心,或是找二三知己一醉一谈,说不定心胸能开阔些。”
这算是提议用社交疗法治疗抑郁症?
方慕安倒觉得袁信说的法子挺有道理。
袁信看看青莲君,又看看宋洛,轻声说了句,“当然……心病还须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
青莲君瞄一眼桌前陪坐的文轩,叹道,“心药远在天边,恐怕一时半会也取不到了。”
方慕安听得一头雾水,这几个人像是在说外语,他从一开始没有一句听得懂的。
文轩对方慕安笑了笑,叫他出去备茶,随后又把袁信请出去聊天。
房里就只剩宋洛与青莲君,两人独处了半个时辰,青莲君出门时,眼中依稀有泪。
文轩心里已经猜到了八分,嘴上却不说什么,好生将客人送走了。
方慕安回房查看宋洛,宋洛只是神色疲惫,倒不像哭过。
“少爷,你要吃饭吗?”
“我又不饿,吃什么饭。”
还有力气回话,精神还好。
方慕安小心翼翼地凑到床边,“少爷,今天大家都出去踏青了,我和文公子陪你出去走走?”
宋洛面上无喜无悲,看着方慕安轻哼道,“宋安,你为什么这么在乎我的死活?”
废话,敢不在乎吗?积分全靠您老人家了,拜托您金榜高中,多福多寿,成为一代贤臣,同心爱之人天长地久。
方慕安把宋洛扶下床,给他找了个斗篷披了,宋洛听话地任凭他摆弄,一路被领出房门。
文轩原本坐在大堂喝茶,见宋洛和方慕安下楼,忙起身迎上去,“宋兄还病着就要出门?”
方慕安瞟文轩一眼,“袁公子说的对,少爷闷在房里这些天,该出去走走。文公子也穿件外衣,跟我们一同去逛。”
文轩站在楼梯口想了想,“我不去了,你们去吧。”
这是什么套路?
宋洛也有点惊诧,对文轩施一礼,带方慕安出门。
两人才走出两条街,方慕安就傻眼了,“少爷,你想去哪玩?”
宋洛哭笑不得,“你把我硬拖出门,又不知去哪,那我们怎么办?”
“出城踏青?再不就雇一艘船游河?”
宋洛整个人懒懒的,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你做主吧。”
两个人跟着人潮漫无目的地走,方慕安时不时扭头看一眼宋洛,犹豫了好久才开口问了句,“少爷,你到底因为什么郁闷成这样?”
宋洛并不看他,“明知会后悔,有些事却不得不去做,人生在世,有些纠结是免不了的,就像当初,我对你下杀手。
他说这话时口气阴森森的,说的方慕安脊背都发冷,“少爷,你不会还想杀我吧?”
“要是还想杀你我早就动手,何必等到现在。”
宋洛说完这句,竟然还笑了一声,“现在也好,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天天像个傻子似的,也挺有趣的。”
方慕安被嘲讽的一头冷汗,“少爷,你和文公子每日嘀嘀咕咕,我却什么事都蒙在鼓里,你们觉得有趣,我可不觉得有趣,我觉得憋屈。”
宋洛笑着望了方慕安一眼,小眼珠黑溜溜的,说不出的漂亮,“难得糊涂,有些事知道的越少越好。”
方慕安仰天一叹,“不带这样的,我怎么说也是个影卫,跟了你这么久还对你的事一无所知,太不敬业了。”
宋洛被他逗乐了,“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要知道什么就问出来吧,能告诉你的我就告诉你。”
方慕安想问的可多了去了。
冀王和皇上是怎么回事?
青莲君又是谁?
文轩说他是南瑜第一刺客,怎么还一边考举人求功名?
宋洛的失之交臂出场了没有,到底是什么人?
他来之后听了不少传言,大家虽然都存着八卦之心,却碍着忌讳不敢多说冀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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