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什么?”冯渊甩了甩牡丹扇子,合上,又撑开,如此反复装逼几次,终于停下了,用扇子指着其中一个男孩子问。
那孩子一听冯渊问这话,也知道包不住了,俩膝盖一弯,“砰”的一声就软在了地上:“柳公子,我……不是故意的,我再也不敢了,求您,别……别告诉老板,我就靠这个挣钱养活自己。我爹娘都没了……您就可怜可怜我吧!”爬过去,上前抱住冯渊的大腿就哭。
剩下的孩子见这个已经招了,乌拉拉又跪了一地,集体爬行到冯渊跟前跪哭。
冯渊被这号丧似的哭声震的脑袋有些发懵,揉揉头,掏了掏耳朵,继续装高冷。
冯大爷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小孩子嘛,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哄两句他们就不怨了,相反,他们还会说你这人怎么怎么好啦。
心地单纯的人很容易哄骗,冯大爷深谙这个道理。
他清了清嗓子,噙着一抹冷笑,扬声道:“刚才我好像听见是谁说要给我下东西?”
孩子们互看一看,最后左边一个瘦瘦小小的小戏子抖着出来了:“是我,……我错了!柳公子,您别让老板赶我,我家里五六口人,全都指望着我唱戏养活呢。”
冯渊“嗯”了一声,没直接回。挑挑眉,又接着问:“那前天的胡椒粉是谁添的?”
“是我……”另一个孩子也抖着跪了出来。
等到冯渊问完了的时候,屋子里已经跪了半边的人了。有一个算一个,这戏班子没过十五的,全都给他下东西了。
一时间,好奇多于气愤,他有些诧异,这琪官到底是何许人也?居然这么得人心。
虽是入夏,但跪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那感觉确实不太怎么好受。
来来回回,冯渊故意拖长了调子审了他们半个多时辰,才算完了。
也算给他们个小小的教训,冯渊哗啦一声张开扇子又摇了起来:“行啦,你们都起来吧。”
孩子们见冯渊发话不追究了,立马爬起来就打算开溜。
“等等。”紧急时刻,冯渊又很及时的出口拦截。
走在前头的孩子讪讪的转头问:“柳公子,还有什么事儿?”
冯渊轻笑:“我说让你们走了么?”随即眯着那双媚气十足的狐狸眼装出一副冷肃的模样来,厉声道:“你们以后还敢不敢了?!”
几十个人呼啦啦又跪了一地,齐声答:“不敢了。”
冯渊这才收扇,满意的笑笑,接下来自然是要笼络人心了。小孩子,吃的是最容易收买的。
这种人不能硬着来,谁知道以后还会发生什么事。倒不如舍些钱财收买了好。
冯渊心疼肉疼的从怀里夹出一张银票来,那是他辛辛苦苦唱了半个多时辰的戏才得来的!
领着这帮兔崽子舔嘴抹唇的吃了将近一个时辰的饭,他才拖着沉重的步子踱出了酒馆。
一顿饭,整整三十两。
冯渊吊着嗓子嚎一场戏的价格,就被这些小兔崽子给囫囵个给咽下去了。
三十两,买来的效果确实出奇的好。这几天明显安分的多了,不仅没人给他倒辣椒水拆烈酒,而且路上遇到的小戏子居然还会和他主动打招呼!
冯渊渐渐摸熟的套路,时不时的就带些小孩子的吃食,来哄他们,倒也不算贵,左不过糖葫芦,糖人,炒栗子,香瓜子之类很普通的吃食。
却不想,收获的效果确实影响非凡的。
冯渊这么个最最最最让人竖中指般的存在,仅仅几天这帮娃娃就黏着他亲热地叫着,“湘莲哥,湘莲哥,湘莲哥”,好感度直线上升,立马就跃到了和琪官同等的位置上了。
当然,柳湘莲的名字并不是只在这几个孩子心间的好感度陡然飙升,京城里的达官贵人也是将心思放到了他身上来。
一日戏罢,冯渊提着长裙施施然的往回走,面前一道黑影闪现,宛如巨山一般横亘在他面前。
——不,准确的说是肉盾……
体态臃肿,肥肉敦敦,目测大概二百多斤……就这么一个“大”贵人挡在了他面前。
“嘿,柳公子,哪里去啊?”男人深处一只带着褶的肉手拦住了他去路。
冯渊抬脸,笑的依旧专业:“哟,这不是尚书大人么?今天这什么风给您刮来了,唉不过不凑巧的很呐,我这儿有要紧事儿要去办呢,今天怕是不能陪您了,等改天,改天一定去。”
冯渊提着花裙子就准备打退堂鼓。
“哎,柳公子,这可就是你的不仗义了。昨儿个我可听说你陪着刘大人他们喝了一下午的酒。怎么了?可是嫌我我的官儿小,不待见我?”面前的大敦贵人依旧句句相逼。
“嘿,大人,您也知道,我家可是有门禁的,到点了,我家那俩兔崽子准得关门。”冯渊扯着笑脸开始掰:“对,我今天还得去尚荣家里一趟,昨儿个就答应他了,要是跟您去了怕是不好把?要不……我改天陪您喝酒成么?”这李尚书一早就对冯渊有心思了,可是冯总受是谁,一般的人他能看得上眼么,要陪这么个大吨位的,那还不如让他去睡福宝呢!
打从他开始唱戏到现在,只要是这李尚书能去的地儿,他保准一场都不落下。
尾随技能堪比金陵二丫,所以每每冯渊见到他都心惊胆战的。一是因为那段时间二丫真的把他吓懵了,二是这李尚书真的长得实在是不敢恭维,这要是和他共度一晚春宵,那就轮到他下半辈子不举了……他宁可拿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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