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强调尸体是属于人类的,是因为起司其实本来以为会在这里发现鼠人或者被感染者那长着黑毛的尸体,而在最后一间房间里发现的尸体居然来自于三名正经的人类。这就有些值得玩味了。肆无忌惮的点起房间里的蜡烛,既然这栋楼里没有其他人,那么那些不必要的谨慎也就可以暂时放下了。法师翻看着这三个人的尸体,他们的外衣被扒掉了,连同他们身上的随身物品一起被人拿走,身上只留下一层贴身的衣物,而且最令人感到费解的是,这三具尸体的头上都被套上了黑色的布袋,按理说给别人头上头上套上布袋是因为不想那个人记住自己的面容。可是从结果上来看,跟这三人交涉的人已经把他们杀了,那么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
既然尸体上没有东西可以辨别他们的身份,也就只好查看他们的致死原因了,法师二话不说就扒开了这三个人的衣服,可以看到,在其中两个人的身上有着明显的外伤伤口,他们胸前正对着心脏的位置都有着一条狭长的血痕,干涸的血迹从这条缝隙中开始,蔓延到他们的胸膛上。
“从正面一剑穿心。”里昂看到这两个伤口,说道。
法师点了点头,这方面骑士长无疑是行家,既然他判断了伤口的来历,那么多半就是这样。真正让起司感到疑惑的是第三具尸体,这具尸体身上并没有任何的外伤痕迹,那么,他的致死原因是什么呢?
“伤口会不会在头上,你知道,像是钝器什么的。”爱尔莎对此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起司于是解开了这三个人头上的布袋,但是事情似乎并不想老板娘猜测的那样,这三个人的面部表情都还比较正常,而且他们的头部都没有明显的伤口。然而就在起司摘下第三个人的布袋的时候,里昂看着第三个人的脸一瞬间睁大了眼睛。
“格雷男爵!”骑士长指着第三个人脸说道。
爱尔莎赶忙把蜡烛拿的离那具尸体的脸更近了几步,问道。
“你确定?这是那个药剂师协会的格雷男爵?”
骑士长再次仔细的盯着那张脸看了一会,最终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没错,我敢保证,这个人就是格雷男爵。”
听到这话,起司不禁皱起了眉头。格雷男爵的尸体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或者说,那个负责浊流镇药剂师的格兰男爵,怎么会死?原本里昂遭到部下哗变还算合情合理,或许是里昂和那个格里高利之间积怨已深,只是在这次任务中被后者找到了爆发的机会。可是现在格雷男爵的死又让浊流镇上的状况变的扑朔迷离,身为药剂师协会在浊流镇的领头人,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他都不应该死在这里才对。
这一个晚上在这个不大的镇子里出现了太多无法解释的问题,重兵把守的二层小楼,无人问津又被洗劫一空的药剂师协会驻地,再加上这个死在自己驻地里的格雷男爵,法师的脑子变的有些打结,他可以轻而易举的破解病毒的变异规律,但是这些由人为制造的谜题却不是他的强项。除开知识上的储备,用逻辑来思考这里发生的事情的话,起司能做到的基本也就和一个思路清晰的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说起来,虽然从起司他们离开那栋二层小楼来到这里,再到打晕那些卫兵进入药剂师驻地,最后发现格雷男爵以及另外两人的尸体。这一切看似很漫长,其实也就是在一个小时之内发生的,短时间内大量信息的发现让人有些难以呼吸,起司感觉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逐渐的扼住自己的喉咙。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处处散发出阴谋的味道。现在看来,当时将这里定为第一目标确实是一个失策的决定。
“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两具尸体有一个很诡异的地方?”就在法师和骑士长都还在考虑格雷男爵的尸体所带来的意义的时候,老板娘指着另外两具尸体说道。
“你发现了什么?”起司问道,他没有看出那两具已经除去了衣物的尸体有什么不对。
“伤口啊!他们的伤口有问题!”爱尔莎指着那两道伤口说。
“里昂不是已经认定那是从正面一剑穿心造成的吗?”法师还是不理解老板娘的意思。这一点上,血狮其实也没有跟上爱尔莎的思路,两人莫名的看着老板娘,不明白她到底指什么。
“他们身上的伤口没问题,但是他们衣服上的伤口有问题!”
“什么他们衣服上的伤口有问题,他们衣服上根本没有伤口……”说到这,起司愣住了。对啊,之前之所以要把这两个人的衣服扒开就是因为从衣服上看不到伤口。可是他们明明死于剑伤,他们的衣服上又怎么可能没有破洞呢?
法师赶忙捡起那两个人的上衣仔细查看,得到的结果却是那两件衣服上都没有任何的破损痕迹,甚至……连血迹都没有。这怎么可能?
“有两种可能性。”里昂同样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作为骑士长,他很快提出了自己的假设。
“第一种可能性就是杀他们的人是在他们上身**的情况下动的手。”虽然血狮这么说,但是从他的表情上来看他自己都不相信这个说法,毕竟要在怎样的情况下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至于另外一种可能性……杀人者在杀人后把他们的衣服换了下来,并且在尸体彻底凉下来后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给他们套上了现在的衣服。但是这说不通啊,这样的话为什么杀人者要更换被杀者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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