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贼没想到诸葛萱儿这个小丫头片子如此的机灵和胆大,当面戳破了他们的谎言。
眼见这戏没法儿再演下去了,于是便纷纷对着楚初晨吼道:“臭丫头!放下那孩子,大爷们让你死的舒服一些,哈哈……”
紧接着,一阵污言秽语从下面传来。
然而,领头的马贼心内心却是充满了疑惑,他暗自估摸着,姓韩的到底跑哪去了?
在他看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若是找不到韩姓的中年人,便无法安心的追捕诸葛萱儿,先不说没有完成任务回去会不会受到惩罚,若是没准儿哪一下子姓韩的冲出来给他一下子,都是够他喝一壶的。
于是,别的马贼都是一边追赶楚初晨,一面冲着楚初晨大喊大叫,可就是没有人鼓起勇气脱离大部队,珍爱生命这一点在此刻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
而且,这股马贼的领头儿,也是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聚精会神时时刻刻的提防着那命中注定不会出现的偷袭。
上方的楚初晨一边儿背着诸葛萱儿逃亡,一面也在思索着脱身之计,在她看来,这样逃亡下去明显不是办法,毕竟这大王峰是有尽头的,再则越往上难度越是大,按照目前的速度,自己和诸葛萱儿两个人未必爬得上去,到时的结局就很难预料了。
虽然没有回头,可心思细腻的她也察觉到了,马贼们的速度并不快,明显是始终都有顾忌。
于是,有着一颗七窍玲珑心的她反复的推敲和思考,最终拿捏住了马贼的心思。
马贼们顾忌的,应该是已经早早死去的韩姓中年人。
想到这里,楚初晨没有言语什么,只是暗自加快脚下的马力,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块儿巨石,她便几个箭步冲了过去,而后躲在了那巨石的背后。紧接着,便紧紧的捂住想要发问的小女孩诸葛萱儿,两个人没有传出一丝声响。
下方的马贼一见两人没了踪影,自然加快步伐追赶,然而同时却也是疑虑重重,那巨大的石头背后,到底有什么?
在场的马贼当中,最精的还是属那领头的马贼,只见此人摸了摸油光铮亮的大光头,若有若无的放慢了脚下的步伐,抱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态,看着手下人往前冲,然而能够在韩姓中年人拼死惨烈的困兽之斗中,以及诸多行动活下来的众人,也不是吃素的,也都各自随着领头马贼的步伐放慢了脚步,有的嘴上还嚷嚷着兄弟们冲呐,而自己却是在悄悄地向后退步。
领头的马贼把目光看向最前方的两个马贼,正想开口呵斥,让他们继续前行,哪知那两个家伙后脑勺之上仿佛长了眼睛一般,齐刷刷的转过身型,各自提着手上的家伙,只见左面的马贼手上拿着狼牙棒,右面的马贼手上拿着一把开山刀,两个人手上的物件儿都不小,却是不妨碍他们此时齐齐拱手对领头的马贼表达如滔滔不绝般的敬仰之情。
只见,左面手拿狼牙棒的马贼大声对着身后的领头说道:“张头!他们躲到巨石之后了!”
领头的张姓马贼心中暗道,用你小子废话,老子还没瞎,老子自己看到了!
然而,还不等他回话,右面手拿开山刀的马贼接口说道:“是的,张头,我也看到了!”
手拿狼牙棒的马贼接着说:“这里,就数您的轻功高绝!大伙都非常的佩服!”
“没错!”几声看戏打趣的附和声传来,其余的马贼也乐于见三人扯皮,只要不危及到自己的生命安危就好。
手拿开山刀的马贼眼见有人起哄,也是毫不奇怪,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现在这里最有权发号施令的就是姓张的马贼,众马贼也乐于见其吃瘪。
只见那手拿开山刀的马贼赶忙接过话头儿说道:“我们估摸着她们是跑累了,跑不动了!”
听到这,姓张的马贼抢过话语权说道:“那你们两个怎么停下了?!快!给老子追上去!”
“孙子!送死的事儿你让我们来!”两人在心里齐齐暗骂。
可是,面儿上却还是恭敬的说道:“为帮里效力,我等自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死不足惜,肝脑涂地……”
手拿狼牙棒的马贼说完之后,右面的马贼紧接着说道:
“她们肯定是跑不动了,在休息,但我们武功低微,轻功更是差了您不止一筹!”
连吐沫都没咽一口,此人紧接着说道“为帮里效力,我们虽然早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但是怕坏了大事儿,我们虽然死不足惜,但……”
姓张的马贼也是在心里暗骂两人狡猾,可眼前的情形在明显不过,那就是没有人想要打头阵刺探这巨石之后。
此时,楚怀仁彻夜未眠,整夜都坐在楚初阳的身边,耳朵仔细聆听着家宅的大门处,期待着那扇极其普通的大门能够早些开启。
然而,这一夜他都是在失望中度过。
可是,他也搞不清楚初晨到底遇到了什么状况,在他的主观印象里,女儿是个懂事儿听话的好孩子,而且办事儿也都会有分寸。
此次彻夜未归,他相信女儿有自己的苦衷和缘由,也相信女儿在回来之后,一定会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
这种发自心底的信任,是在父子父女相依为命中培植起来的,难能可贵。
躲在巨大岩石后的楚初晨,看了看自己红肿的脚踝,不得不在此处停留一段时间用来休息,毕竟她一个少女背着一个孩子,还是感到非常的吃力,更何况是在这极其难行的大王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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