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转过脸来,有些茫然地往回走了几步,边走边解释道:“师傅,我刚刚听见有人叫我。”
谢景山皱起眉来,他实力比温白深厚很多,刚刚根本没听见有人叫他,这地方实在有些古怪,他板着脸快步往温白那里走了几步,两人还差三五步的时候温白突然往下陷了一截,这变故来得太快,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半个身子都在土里了,温白吃痛地哼了一声,被谢景山一把拽住手臂,那将他往下拖得力量并不松口,双方僵持起来,一时间温白的脸上全是汗。
“师傅。“温白抽了口气,“松手吧,一会儿把你也拽下去了。”
谢景山皱眉看他,当真慢慢卸了力,在温白被拽下去的时候却也跟着跳下了那个坑。
地下到底有些暗,温白被那东西拽着腿拖下去摔在地上顺势往旁边滚了几圈,眨了几下眼睛才适应这里的亮度,他只来得及看见一道黑影劈头盖脸地甩过来,正要抬手挡住,一股寒凉之气贴着他的脸划过,将那东西一下子冻得结结实实的。
谢景山收了手,抬手拎着温白的衣领将他拽到自己身后,他板着脸,一脸不悦地教训他:“孽徒,教给你的都喂狗了吗?被缠住脚了一动不动地任它宰割不成吗?”
说起来温白确实是有些委屈的,他先前确实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还未来得及想清楚怎么回事人已经被生生拽进了莫名其妙出现的坑里,他反应倒是快,手下一道禁制就打了下去,却不知道是方向不对被避开了还是自己修为太低,那东西不痛不痒的,蛇一样冰凉又柔韧将温白绕得更紧,几乎要将他的腿骨压得错位。
温白抬起头来,正要说明情况,一眼看见谢景山脸侧一道浅浅的伤痕,连平日里梳得整整齐齐的发丝都有些凌乱了,他胸口微微起伏,像是憋着怒气一样,一手不甚温柔地拍下温白身上粘黏的枯枝落叶,却依旧小心翼翼地将他护在身后。
温白的话都哽在嗓子里了,他上前一步抱住谢景山的腰,将脸在他身上略蹭了蹭,小声说:“师傅教训得是,徒儿记住了。”
也许是自家崽子主动示弱寻求帮助的举动称了谢景山的心,谢景山没再说什么,只轻轻哼了一声,却也没打掉温白抱在他腰上的手,就着这个姿势打出了几颗珠子,一下子将附近照得雪亮,眼前的景象,饶是谢景山活了两世依旧是有些震惊。
这是一个隐藏在地下的巨大空间,像是一个正着放着的葫芦,温白掉进来的地方是葫芦嘴,现在他们正处在一个相对较大的空间,地面往中间倾斜着,中间有一个很大的缺口,大小几乎能与普通人家的三五个房子相较,谢景山与温白站的这一方相对干燥,对面却是像决了堤一样,不知道从哪涌来的水,顺着中间的缺口往下冲灌,水汽漫天,潮湿阴冷,一条金龙在水中翻滚,与一堆黑褐色的东西撕咬缠斗,那东西像树根一样,一半牢牢扎进土石内,一半鞭子一样挥舞在空中,很显然刚刚将温白拖拽下来的就是这东西。
温白没见过金龙,谢景山却是见过的,不仅见过,上一次来啸龙湖他还与金龙缠斗过一翻,因此他几乎一下就认了出来,这条金龙正是守湖的那条!
只是这里终究在地下,空间比不得湖里宽敞熟悉,又或者顾忌着,怕动静太大引得湖水倒流,金龙一时间有些放不开,庞大的身躯盘绕起来,冲那黑褐色的东西嘶吼威胁,那东西踟蹰了一下,枝枝蔓蔓盘绕起来,竟然织开了一张网。
这网织得大,更多的藤曼从土里伸出来,密密匝匝,温白躲开了几枝,然后发现自己几乎没地方能落脚了,谢景山在温白边上,切除掉了一些,然后他发现自己切除的速度根本赶不上这东西新生的速度,不仅如此,它们还开始有意识地反击了。
谢景山抬手砸下一大块厚重的冰将附近蠢蠢欲动的东西死死压住,一手拽住温白,倒掠着往那条金龙飞去,金龙双眼大睁,目眦欲裂,看见有东西过来长开血盆大口就要咬,谢景山正面对上那些网样的的藤蔓,两只手都腾不出空来,温白抬手抽出储物袋里的一块铁杉木拍出,这木头上尽是细细小小的刺,他五指指尖紧贴木面,一下就被勾破,温白不得已,只好松开另一只原本抓着谢景山衣襟的手,快速打了几个手势,食指尖抵在右手腕上,一时间,蓝紫色的光噼里啪啦得闪过,那块铁杉木倏然变大,盾一样死死卡在金龙上下颚之间,电光顺着水流溅上对面的藤蔓,滋嗞地电糊了一片,连带着金龙也被电得有点懵,张着嘴愣在那,不知道要不要继续攻击温白。
温白刚刚两手松开了谢景山,为了不往下掉,他下意识的抬手扒住金龙的吻部,糊了它一鼻子血。
谢景山在一截被电得焦枯的藤蔓上借力往前跃了几步,正要往温白这里来的时候,那藤蔓像是突然暴走了一般,猛地从地里抽出新的枝条,遮天蔽日地拍下来,谢景山左右各有一支,那枝条上像侧开了一张嘴,里面密密麻麻的锯齿,温白手下的金龙被几根枝条抽中,狠狠扯下了几大块鳞片,这猛兽愤怒地嘶吼腾跃起来,几乎要将温白甩脱,温白单手拽紧龙须,扭头去找谢景山,那枝条速度太快,呼吸之间已经挥至谢景山衣角,下一瞬就要拽住他两条手臂撕扯开来,温白实力并不深厚,即便尽了全力也只能勉强打落一枝,他犹豫了一下,刚要出手,一支短箭呼啸而至,一下子射中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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