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天底下,他还从没见过他人关心过他。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不过作为朋友,如果需要帮助的话,到时候可以找我。”于梓阳深深看着许孟笙,然后叹了一口气,“伤口有些深,不过已经处理好了,躺个十天半个月就会好。”
说完他抬步就走,许孟笙看着他,走上几步,脸上也扬起了一抹笑:“于梓阳,谢了,他日你有什么困难,也可以来找我。”
“嗯。”于梓阳顿了顿应声,便走开了。
许孟笙走进了病房,病房外依旧站着他的士兵,他拉过了一张椅子坐在床边,近距离的凝视着陈时朗。
睡梦中的他似乎是在做什么噩梦,整张脸皱得紧紧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听见陈时朗低低地喊了一声‘杨文兴’,许孟笙轻柔的抚着陈时朗额头皱起的川文,眸色微暗,重重而低沉地道:“他不过是你心中的紧抓的一个梦,然而这个人,却不是你所想的,他给予你的只会是痛苦和折磨。”
在无边无境的对峙中折磨,一次又一次的被他毫不留情的背叛,一次又一次的逃离,然后掉进深渊。
你记忆里那给予你一丝温暖的人,不过是你所幻想的。
那个人不值得你那般为他着想,为他做尽一切,不值得,你爱。
☆、第肆章
许孟笙昨夜吹了风,淋了雨,而且受了伤。在一边看了好一会儿,就趴在床头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就觉得脑袋上被人轻抚着,然后许孟笙就迅速地睁开了双眼。那满是戒备杀气的双眼对上了陈时朗那张格外熟悉的脸时就收敛了起来。
陈时朗此时正靠在床头,他的手掌因为许孟笙的起身而转至了许孟笙的头发上。因为做官人的原因,许孟笙的头发又长又黑,而且还很柔顺。见许孟笙方醒来时的眼神,他不禁抓住了他的头发,将他一把拽向了自己,然后倾身靠在许孟笙的肩膀上,呼吸吹在了许孟笙的耳朵上,用富有磁性而疑惑的声音问:“许官人昨夜不是彻夜逃离吗?怎么今天会出现在我的身边,该不是被我迷住了?”
许孟笙抬手抓住了陈时朗的手腕,在手腕凸出的骨头处用力的一转,那巧劲让陈时朗不得不松开了手。然后就见许孟笙坐回了身,神色平淡地看着他:“我不想看到你被蠢死。”
再次犯蠢的和杨文兴折腾一辈子,然后到死都是一个人,却错过了身边的风景。
陈时朗闻言勾起了唇角,他转了转自己的手腕:“许官人的身手不错。”然后声音忽地低沉了下来,辨不清情绪,“许官人是怎么知道我受伤住院的?”
那目光满是审视,许孟笙依旧淡淡的和他对视,淡漠地开口:“收回你的心,我不过是和梓阳认识,医院让他来给你做手术的。不过……”
顿了顿,许孟笙那冷漠的神情忽然的就散去,带着淡淡嘲讽地道:“我知道杨文兴这个人,你之前想要我就是因为他吧!我和杨文兴很像是吧!”
陈时朗顿时想起了昨天的事情,在许孟笙逃走之后,他们也摆脱了后面的追击。只不过快到少校公馆的时候却是遇到了拦截他的杨文兴,杨文兴主动交代了身份,然后在他开车的时候用刺刀砍了他。
接着他就听到杨文兴开口:“陈时朗,你真恶心。”
陈时朗找了杨文兴这么久,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出现,又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砍他一刀,并且如此痛恨他。
他脑中陷入人还认识我的兴奋没多久就被他恨我这样的事情给打击到了。
而现在听到许孟笙的话,陈时朗的眼里顿时黑沉一片。这一切会不会就是一场算计,许孟笙,伯爵·萧的人,杨文兴。陈时朗语气顿时含着浓重的阴鸷:“看来你对我甚是了解。”
“说,你是谁的人?”
这一番作秀,引起注意力,逃离,然后救助。
是为了王室弄在他身边的暗探吧!
那些王室的人,整日就只会盯着军队不放,怕元帅的势力危极了他们,然而和圣米罗帝国,伊斯维尔之间的纷斗,又只能依靠着军队。
而他们只会让躲在里番那些只会享受的败类身后。
亖途线的落败,还不是因为里番的人一见敌人的炮火攻击就退缩了,还没等到军队赶到,亖途线上就已被圣米罗帝国占据了。
陈时朗脸上顿时浮出几抹讽笑。
他神情转动间,许孟笙一下子就看透了他的想法,然后淡定的拍了拍陈时朗的肩膀:“看到现在这么蠢的你,我还真的是想捏死你。”
许孟笙从来没有想到,从前的自己幻想这么多,被害症这么强烈。
“许孟笙,你身后的人是谁,派你到我身边是为了什么?”说着陈时朗双眼再次眯了起来,气势也陡然绽放,“之前处处拒绝,是为了欲擒故纵吗?”
之前他因为许孟笙的脸而起了将他带回家玩一玩的心思,可这人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后来更是拼命的逃走。这极大的引起了他的兴趣,可今天却是自己出现在他的面前,然而此刻依旧是一身的清冷淡漠,这让陈时朗顿时觉得有些作。
“陈时朗,你是猪脑袋吗?”许孟笙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你觉得我要是身后有人,他会让我对你欲擒故纵后又派出杨文兴来接近你,然后我出现在你的面前,我出去一下,你自己好好想一想。”
许孟笙闭上了双眼,然后不再理会陈时朗,起身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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