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声好气哄走了若琳,走的时候她似乎在想什么,沉默寡言的,闷闷不出声。水蓝色的眼睛滴溜溜转着再深深看了我几眼,扭头随着她身边的保镖就走。
“不是只有你会打架。”远远地飘来这句话,大小姐不高兴地回头看了我一眼跑掉了。
大概刚才将她推进去不乐意了,但是这的确是我自己的世界,你并不在这里面。
我掀开空地上的锅盖,里面早就没有人了。那个老家伙肯定有又换住处了,但是他让阿天来教我是为什么呢?
这里的念能力者的确是比流星街外面的多得多,但并不代表他们都愿意教徒弟。一部分从外面的世界逃难进来,教徒就等于暴露了自己;另一种自己研发的已经成为了议会的手下,也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
不是说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吗?谁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徒弟这种不确定的因素还会让人背包袱,所以想学念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正想着,远处栗色头发的少年正背着包向这边赶来。
我扣上地上的锅盖,回到小屋旁坐好看他将食物一一拿出来,让我藏进窝里。我简陋的“家”依靠着一座小垃圾堆,两面都贴着垃圾,这多少让我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人家的集装箱比这好很多,这又不是外区那样只能靠捡垃圾为生,我算是里区最下层的居民了。
少年似乎还是不知道说什么,做完这一切他坐在一块塑料板上四处张望才发现了我堆积的书,眼睛里露出惊喜的神情,问我:“你从哪里弄来的?借我看看吧。”
“拿吧。”我瞥了他一眼,他这种礼貌是多余的。
阿天没有注意到我的眼神欣喜地拿起书:“童话书吗?”说着已经开始翻阅起来,他看得很认真,但明显是没有看懂,眉毛轻蹙起来。
“这是什么文字?”我将纸条丢在他面前打断他的阅读,“你和你师父的暗号吗?”
“噢!这种文字已经流传不多了,但老一辈的人还是记得的。之前也算是世界语言的一种。”阿天接过纸条揉碎,“得毁掉它,你真的不认识我师父吗?”他突然凑近低声问。
“你得先告诉我你师父是谁吧?”我推开他,“目前我认识的人里面你的身手最高了。”其实他不该问这话,我也不想接触这类事情。不说出他师父的存在,不仅是保护那老头,也是对我自身的一种保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阿天坐回去:“也许你只是匆匆见过一面,师父他不可能让我来教根本不认识的人。”
我本想继续打听那文字的事只得作罢,话题已经远了再提这件事这样太明显了。
晚上的时候根本无法看清字,阿天放下童话书揉揉眼睛,看着我在地上写写画画探过脖子来看,他其实没看懂却不好意思来问我,说到底还是有些见外。
我真没在流星街看到这样的人。
存有一部分的善良,关心别人的安危,尽到师兄的义务和责任,还保持着礼貌,和我有一定的距离和隔阂感。
我抬头看他,他立刻将头缩回去:“太暗了,别写了吧。”
“噢,我写的是算术题。”我指指那一摞书下面的的一本,“……我算术不是很好。以前都算不过弟弟。”说到这里我停下了口。
阿天眼睛突然亮起来,他抽过那本书翻了翻:“数学?不,好像是代数。”他表现得太急切,自己也察觉了,他对我笑笑解释,“很久没看了,以前感觉挺有趣的……很喜欢。”但手还是紧紧抓着书没有松开。
但“代数”这种东西……在这个世界只叫“代值”,代“未知值”。
我点头,用脚擦掉地上用棍算的:“但这个点是没法再看了,不然眼睛要坏掉的。”
“是啊。”阿天将书小心地放回原位,但依然恋恋不舍,“眼睛太宝贵了,比较起来还是清晰的世界比较舒服。”
你近视过?这话我没有说出来,取出食物和阿天一起开饭。
按理说夜晚应该早早休息的,我简陋的窝只能容下一个人,阿天只能睡在外面。
“晚上其实没有什么事,你不回去吗?”我下了逐客令。
往日里灵气的少年变得呆呆的:“那万一……那好吧。”他几个纵身灵活地消失在夜空中。
我等着西蒙的到来。他很久没来了,我估算也这快了,遇到阿天总归说不清道不明索性让他回去。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半夜被惊醒是帘子被撩开了,西蒙果然就在外面。
“你日子过得不错。”西蒙看了看我分得整整齐齐的书和零碎的小东西,一个大汤勺摆在上面。我只是听老一辈讲,供着汤勺意思是一年食物多得吃不完,意思意思。
“哪有。”我摆摆手一脸笑,“最近又有事了?”
“你和这片的那个阿天什么关系?”
“阿天吗?他救过我两次,当然有一次是我贿赂他。”我打着呵欠爬起来走到外面。
西蒙还是老样子,搓着自己短短的黄毛,他盘腿坐在外面那口锅上:“那你和元老家的姑娘肖若琳呢?”
“她啊,当然是对我感兴趣了,当然我有分寸的,知道得离她远远的。”
西蒙点点头似乎很满意:“今晚上在这一区帮我找个人。”说着把一张照片丢给我,我仔细看了看,发现是老头。就是西蒙现在坐的那口锅前几天下面的老头,也就是阿天的师父。
“现在吗?我知道了。”看了一眼西蒙的脸色,我立刻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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