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眼眸中的感情连他自诩fēng_liú天下的白五爷也掺不透,断袖之癖,龙阳之好。本就为世人所不耻,如此违背天理的感情他南侠怎会如此糊涂呢?
“展大哥,还是叫我白兄的好,毕竟小弟与展大哥共事开封府,若是过于亲密落了人口实,那于我于你……”白玉堂一根根的拨开手腕上展昭紧抓的手指,故意做出一幅漫不经心状,可心中却蓦地泛起苦意,说不清摸不透。
那一句展大哥,却是将展昭心口刺的生生的疼。玉堂,我的一片真情竟对你来说是负担?看着眼前这个白玉似的的人,褪去往日凌厉的气势,别过脸不愿在看自己一眼,那曾与自己斗嘴斗不停的两片薄唇一张一合,吐出了绝情的话语。
“玉堂,展某知道我对你的这份感情惊世骇俗,会令你困扰,但我展昭慕你之心,日月可鉴,今日的所做之事,绝不会后悔。”
白玉堂以为自己已经同展昭说的够清楚了,为了自己在江湖上的名声,展昭至少也会考虑一下,却独独没想到展昭竟是如此执着。
“展昭!难道要我白玉堂说的清楚些么?我白玉堂是不可能会存着那种心思的,你好好的南侠侠名不要,又何必要去受这份罪?若是你愿意,你可再唤我玉堂,我们仍是把酒言欢的好兄弟!”
白玉堂说这话时,就像是今日吃饭时换一幅碗筷那般自然,只是那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收拢,出卖了他心思,也戳穿了他的面具。
展昭上前,嘴角仍是恰到好处的微笑“玉堂,子衿姑娘同秦琤便是因这世俗之说,彼此痛苦,相见不如不见,不见却又相思。若是没有这世俗烦扰,他们定会是人人羡慕,称道的一对神仙伴侣。这世俗之说,展某不在意也罢。”
不意外的看到白玉堂握着信笺的手猛地一抖,身子也是僵住了。他那背影印在展昭眼中,在他心里投下一抹剪影。
“玉堂,你不必为难。即使将来你爱上别人,成家立业,娶了他人为妻,展昭心属依旧,你要做兄弟,展昭便同你做那把酒言欢的兄弟,只是我对你的心意绝不会更改一丝一毫。”
白玉堂被一股大力拉进一个怀中,鼻间充斥着好闻的青草香,耳边的心跳,一声又一声传进心里,展昭将下巴搁在白玉堂头顶,温热的吐息透过单薄的衣衫喷在白玉堂□□在外的脖颈间,姿势自是暧昧无比。
越是在这个时候,白玉堂脑海里越是浮现出一些毫无关紧的画面。潘家楼上那惊鸿一瞥,开封盗宝时的惊异,独龙锁前忧心忡忡的关怀,外出办案时的生死相惜……这一切构成了一个住进他心里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展昭,也成了他白玉堂这二十年来最难忘怀的三年。
只是画面的最后却始终定格在两个同是青衣的背影以及满街的流言蜚语之间,白玉堂终是用力挣开展昭,往后退了几步“你在说什么混话!展昭!我与你同是男子,你莫不可开这个玩笑……”
展昭有些诧异的看着白玉堂,原本倚在自己怀中的人竟是一改方才略有软化的趋势,出言辩驳,这让展昭怎么也想不明白“玉堂,展某绝不是玩笑,我待你是真心的……”
“别再说了!展昭你我二人现今即是兄弟,以后也只能是兄弟!若是我白玉堂与你展昭存有非分之念,定教我万箭穿心,不得好死。”白玉堂咬了咬唇,拢了拢衣袖,头也不回的走出水阁。
待白玉堂走远了,展昭这才木衲地拾起刚才白玉堂走时遗落的那几封信笺,蹲下身,手指微触冰凉的信封,这上面似乎还留着玉堂的气息。“呵,本是想用这几封信笺向玉堂邀功的,却不想……”
展昭突然笑了,先是自嘲般的低笑,而后笑得却是越发大声,惊得水阁旁池塘中的锦鲤四散逃窜“玉堂,何必立此毒誓……展某应了你又有何难……”
没人发现朱色的绣裙的一角消失在了廊坊尽头的圆柱后,仿佛从未来过一般。只留下水阁内一地心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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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时间已过酉时,秦府的下人们伺候完各自的主子们,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结伴着走向房中休整,但却有一处依旧不得安生。
“来!再来!”“不……不行了。”“哼,林兄论酒量你还嫩的很呐!”北厢的院中,近两天时常会传来这样的伴着醉意的低呵声,白衣同紫衣相对而坐,中间隔着石桌,桌上散落着不少酒瓶,一旁伺候的小厮不由得摇了摇头,只得默默地摆上几坛好酒,垂手立在院门口生怕其中一位爷醉倒了,没人伺候回屋。
拼酒的二人,正是白玉堂同林君浩,虽不知这二人是何时冰释前嫌的,但两人已经四五日了夜夜买醉,每日只喝得不过亥时不罢休。醉倒以后,酒品却是不错没有像市集里那些醉汉那样大出洋相,只是趴在石桌前说一些不大懂的话,不过每次先醉的都是林君浩罢了。
果然不多时,紫衣公子一声闷哼,手中的酒坛啪的一声落到冰冷的青石板上摔成了碎片,趴在石桌上没了动静,白衣公子闷笑了几声,打了几个酒嗝,脸色却不似醉酒一般通红竟是苍白的透明,又复灌了几口烈酒下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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