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劝他了,越劝他越心烦。
“夏衡,我出去一趟。”他这么说着,垂头丧气的拿着他装电脑的包就走了。
本来我不想告诉他我真名,哪知居然是头一天,他叫我起床时,就迷迷糊糊告诉他了。
“哎!你起床了!”他叫。”你少烦我。”我翻身又睡了。“你这么着不行对你身体不好!哎!起来呼吸点新鲜空气。”他不厌其烦的叫我。“你他妈的别,‘哎!哎!‘的叫了,老子叫夏衡。”我吼出自己的名字后,清醒了,这不是典型的不打自招么!秦淮至收留我那一刻就没问我的名字。想起这些,我也烦死了。
“咚咚!”我正瞎想,门被敲了两下,心里一紧,这谁了?
走到他家门那,在猫眼里一看,不认识。顿时放心了。他再次敲响门时我给他开了门。“你好,你的快递。”我扯过笔,歪歪扭扭的签了秦淮的名字。举着邮件晃了下,薄片的东西,好像是纸一类的。
现在它就摊在有划痕的旧玻璃茶几上,真的想拆开看看。最后我还是拿剪子挑了个小豁口,用食指和中指一夹,揪出一个头一看。“什么嘛?”还以为什么机密,弄了半天,是一个什么广告公司投资发展商业聚会的邀请函。
门又响了,是秦淮。
“你的邀请函,快递刚送来。”我说。
他拿着它就把我绞的那豁口撕开,拿出来看了一下。我从他手里揪过又仔细的看了一眼。
“你以前工作时跟这家公司打过交道?”我问。
“没有。”他回答。
”那他们为什么请你?”我追问。
“他们公司小,遍发邀请函,想寻求发展。”他淡笑着说。
“哦!”我还以为这个邀请函的含金量很高,弄了半天是随便派发,想着聚会规模比我想的缩水好几倍,觉得提了半天的兴趣都可笑了,我被我的无知耍了!
“你以前参加过这种商业聚会没有?”我问。
“我是搞建筑的,没这机会,尚阳地产也有自己的广告部,一般不需要与外面的广告公司合作。”他语气平静的说。
“既然没去过,你干嘛不去?不是有邀请函嘛!”我觉得他不值,工作了一回,没见过什么场面。
“也不是不能,只是我现在都辞职了,去了……”秦淮为难的说。
“那就去吧!吃饭而已,啥事也没有。”我替他做了决定。以前在村里没啥关系的人,只要遇上婚丧嫁娶的,蹭个宴席也是毛毛雨的小事。
“夏衡,这么几天委屈你了!”他看着我露出怜悯。
“啥?”我愣了下才想起来,他是认为我有啥重病。
“那我们怎么过去?”他问。
“怎么了?”我不理解的问他。
“是这样,我暂时没钱了。要是搭出租这么远的路,……”他说了半句羞愧的声音显出,懦弱无能的样子,我看了火大。无奈我也身无分文,灰溜溜的也不敢坑气。
“算了,你本来也不想去。”我丢了一句话回屋了。
他们家就两间卧室,一间大的朝阳,一间小的背阴。我从一开始就占的好的,那天他把铺盖卷,一展开我就像发现新大陆似得扑了上去。他还说,他也是这么想的,我不能住阴面的屋。真不知道他是圆滑的说法,还是真心让我住这里的。
往床上一倒,心里翻江倒海的,我怎么这么倒霉?秦淮还说他暂时没钱了。我看他在很长时间都不会有钱了。要不要跑路啊?
可人都是有惰性的,才有个喘息的机会,就又……
不敢想了。
在第二天一早,秦淮叫我起床的声音又起。
我一夜未睡,浑浑噩噩的走到小客厅。
“你怎么呆呆的,快去洗漱,我们去主力大厦。”秦淮催我,一扫昨夜的颓废,穿了一套西装,搞的很正式的样子。
“去那干甚?”我看他半天了,他好像原意去赴宴了。
“你快去洗漱,一会儿来不及了。”他还是在催。
“这才几点?”我看了一下表,十点多。
“上面不是写着11点到下午4点嘛?”我不满他老催我。
“路太远,要一个多小时才到,我们去的迟了不好进。”他说。
我不甚明白的去洗漱了,有邀请函还不好进,什么意思啊?心里疑问加了一层。
就这么着我被他催着出了门,穿着还是我从覃沐勇家跑出来穿的衣服。因为家里热了,平常都穿他的短袖、短裤。那身韩沐彦给的衣服自然被洗了收了起来。现在要去主力大厦,秦淮说就你那身衣服就好,拿出来让我穿了。
他一出小区就招手叫车。
“你不是没钱了嘛?”我奇怪了。
“现在有了。”他说。
“怎么,你哄我!”我急了。
“刚刚你睡的那会儿,我去抵押了点东西。”他说。
“房产?你穷成这的了?”我惊讶的声音很大。
“你小声点,不过是些用不着的东西。”他这么说。
我不想理他了,心里萌生了分道扬镳的想法。
“砰!上车吧!”一辆出租车停下,秦淮拉开了车门。
我有些别扭的上车了。他自然的对司机说,“去主力大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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