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南柯从窗子翻身出去,双手抓起锁链,如同长鞭一样甩动,躲避着师父的真气,不过他修为远远不及师父,没过两三招,手腕上的锁链便断裂成几,落在地面上。
真水道长恨铁不成钢,正要将他脚上锁链弄断,然后将他带回去。
徐南柯眼皮子一跳,忽然在他面前扑通跪下。
这一跪,跪得极重,徐南柯面前的尘土都飞扬起来,脏了他的衣裳。
院子里石桌被真气击撞碎裂,树木草石全都被弄得乱七八糟。
真水道长手上动作停下来,不可思议地盯着自己徒弟。
“师父,今天你一定要将我带走的话,我和他之间就绝无可能了。”徐南柯垂着头。
师父说的他都明白,他也愤怒于被人当作阶下囚。但是于沈寄而言,这两条锁链远远不是困住一个阶下囚这么简单。
他今日要是再一次离开,便是再一次背叛,也是再一次让沈寄不相信他。虽说来日方长,可徐南柯知道,心结必须早日解开,否则只会如同蛊毒,一日一日加深,折磨沈寄的心,漫长而无望得可怕。
如今只能他退一步。
空气倏然停止了。
真水道长额头青筋迸出,怒不可遏道:“你这是什么话,你堂堂孤鹜山弟子,难道心甘情愿被别人锁在屋子里,一辈子不见天日不成?我以前就是这么教导你的?我还以为你和他两厢情愿,才放你下山,你要是活得这么屈辱,我宁愿一巴掌打死你,也不要你这个徒弟。”
徐南柯咬着牙不说话,片刻后挤出几个字,说:“是两厢情愿。”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不觉得屈辱。”
真水道长气急,连拂尘也懒得用了,顿时一掌朝他胸前打来,徐南柯心里知道师父绝对不会下死手,顶多受点伤罢了,便侧过脸去闭上眼睛没有闪躲。
谁料这一巴掌竟然没有落在身上。
身前一道影子闪过,生生接了这一掌。
徐南柯睁开眼睛,才发现沈寄挡在他面前,师父那一掌拍在他肩上,原先就重伤渗血的地方重新崩裂开来,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这一回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彻底痊愈了。
沈寄嘴角流下血来,撩起眼皮子看真水道长一眼。
真水道长怒目看他。
顿时,两人之间剑拔弩张。
徐南柯跪在沈寄身后,又是担心沈寄身上的伤,师父这一掌非同小可,他现在能站直身体便已经不错了,就怕伤及五脏六腑。又是担心师父过于生气,与沈寄结下仇怨。更担心沈寄不懂得退让,此时和师父打起来。
他苍白着脸色,伸手去扯了扯沈寄的袖子。
谁知沈寄回头看他一眼,眼神倏尔变得柔和下来,反手握住他的掌心。
紧接着,沈寄一拂衣袍,在他身边跪了下来,沉声道:“师父。”
真水道长瞪着他:“谁是你师父?”
沈寄捏着徐南柯的手,淡淡道:“师兄的师父,便是我的师父。”
真水道长对他极为不满,可碍于他先前送了一半修为给谢长襟,便只能隐忍不发。谢长襟消耗元丹修为,用几年时间温养徐南柯的尸体,耗费的那些修为,全都被沈寄偿还了回来,甚至,他偿还得更多。
真水道长也知道这种办法是彻底根治三徒弟的办法,只不过他自己终究不太舍得这么做罢了,他耗了几十年的时间,才达到分-神后期,即将渡劫飞升,若是此时耗费太多修为,出了岔子,几十年恐怕都毁于一旦。
而沈寄此时同样分-神,也即将面临渡劫之难,能在这个时候舍去一半修为,可以说非常不容易了。
所以归根结底,他还欠沈寄一个人情,便不能多说什么。
沈寄又道:“师兄欠下的债,我已经还清了。以后,他不再欠孤鹜山什么。但是以后我和师兄都是孤鹜山上的人,师父让我们做什么,我们都万死不辞。”
真水道长脸色变来变去,最后懒得再废话,拂袖而去。
待他走后,沈寄立刻咳出一口血来,徐南柯心头一紧,刚想伸手去抱他,他就软绵绵地把头靠在徐南柯怀里。
两个人在地上这么依偎着着,半会儿没有动。
沈寄眼睛贼亮,盯着徐南柯,其中仿佛有什么已经死去的在缓缓复苏。他在徐南柯脖颈处蹭来蹭去,眼眸中带着疯狂的占有**,只是当他鼻尖和嘴唇擦过徐南柯的脖颈时,叫人心猿意马。
徐南柯忍不住低头亲了他一下。
沈寄眼睛有些红,他伸过双手勾住徐南柯的脖子,小声说:“师兄,我都听见了,你对我真好。”
徐南柯搂住他,伸出一只手替他将嘴角的血迹擦去,蹭在他脸上,说:“知道就好。”
他心里既有无奈,也有柔情,心想,早就知道你又在试探了,否则怎么会来得这么及时。你套路我这么多次,是时候轮到我套路你了。
久久未曾出面的系统慢悠悠地冒出来,道:“你让我去电脑上查的我已经查好了,一次性输入你脑海中你接受不了。首先,追女孩子要从吃醋开始,当你为他吃醋时,这才是最明显的能够表现出你喜欢他,因为这证明了你的占有欲。他会觉得心跳加快,感受到被爱的感觉,被宠溺的感觉。”
好的,从吃醋开始。徐南柯心想,可是沈寄从来不多看江七等任何女子一眼,他也很无奈啊。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前天开的车被编辑说了(捂脸),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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