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成想要发展想要工厂赚钱,“赚钱”是如今的当务之急;可书记刘国农却觉得胡成把工厂搞得乱七八糟,把一个“国有工厂”生生改造成了“不上路子的私人小作坊”。
郑爷爷刚来的时候,跟着胡成后面开领导会议,刘国农拍着桌子数落胡成,后来郑爷爷和胡成把效益搞上去了,刘国农就端着茶杯冷嘲热讽;刘国农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端着个领导架子在厂里巡视,要么就是让职工写思想汇报,要么就是去城中开领导会议,总之在郑爷爷这拨人看来,这人除了开会拿领导架子,就没干过什么事实,工人们也不怎么喜欢他。
胡成并不是本地人,全家都在老家,他一个人在厂里住个职工宿舍,和普通员工没什么两样;刘国成也住在厂里,是个独门独户的二层小院子,祖孙三代都住在这里,孙子已经五岁了,是个喜欢捣乱的小胖子。
郑爷爷一开始住过来的时候也是普通的职工宿舍,后来说儿子朋友都要来,还有两个女人两个孩子,胡成觉得不方便,就给了郑爷爷一个独门小院子,没有二层,就是个普通平房,只是有个围墙围了独立院子,也方便女人孩子住。
住进来之后,刘国农就不高兴了,说胡成是“官倒”,所谓“官倒”也是“倒爷”一种,就是把国有资源输出到体制之外。
胡成以前不和刘国农一般见识,那次之后就开始拍着桌子对骂:“嘴巴放干净一点!!那破院子在工厂最边上,破得稀巴烂,一到夏天蚊子多得要死,冬天还冷得要死,请你去住你住?”
刘国农瞪眼:“那也是厂里的东西!是厂里的房子,就不应该给外面人住!”
当过兵的脏话都多,胡成没忍住就开始飙脏话:“妈个逼巴子的!我住工人宿舍,就算那破院子是给我住的,我让出来给他们的行了吧?你全家住二层小楼你逼逼啥子?嫌住得不舒服你去给我住哪个破平方?还有我全家都在老家,你全家都在厂里,你儿子媳妇孙子哪个在厂里工作??你逼逼完了??”
刘国农脸一唬,不吭声了,之后还去过郑海洋家的那个小院子,当时男人都不在,只有陈灵灵带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
刘国农站在院门口,手背在身后,一副大领导来巡视的样子,抬眼扫了一眼院子,对陈灵灵道:“你们这样不对,毕竟工厂是国家的,院子也是国家的。”
陈灵灵拿个小板凳坐在房门口,冷笑:“喲,厂外面大红转头围墙上不写着‘工人是工厂的主人’么?”
一句话噎得刘国农脸都青了。
后来刘国农时不时隔一段时间就来一次,还都是男人不在只有女人带着孩子的白天。其实那时候韩治军和郑平已经想着搬出去了,一方面觉得女人孩子会不方便,毕竟厂里还是男职工多,另外一方面也考虑郑爷爷在厂里不好做人。
但是搬走总要个过渡期,刘国农总是时不时跑来,对女人们来说着实不方便,郑爷爷就去和胡成讲,解释孩子们快要搬走了稍微通融一段时间,胡成就去和刘国农说,结果一说刘国农去得更勤快,像是天天催着他们赶紧搬走一样。
郑平和韩治军火了,也没去介绍班,两人衬衫一脱,横刀阔马院子里一坐,捞着袖子拿石头磨刀,磨得霍霍直响;刘国农站在院子门口一看,看两个大男人坐在树荫底下磨刀,吓得当时腿一抖就赶紧退了一步。
男人们这段时间晒得一脸小麦色,外加磨刀流了一脸汗,拿着刀起身冷脸一转头,那绝对一副“凶神恶煞”样,郑平握着刀柄朝门口一转,一挑眉喝道:“干嘛?!”
吓得刘国农脚下一个趔趄,一头冷汗撒丫子跑了。
韩治军把手里的刀朝水盆里冷冷一扔,溅了一脚的水花,拿布擦擦手,跟这种人就不用讲理,郑爷爷胡成这样明理的人都和他讲不来理,可见这人平日的做派有多自我多自私。
想要他们搬走不能和他们这些大老爷们儿说?趁着男人都不在的时候跑来院子为难女人是个什么恶心的做派?韩治军和郑平想想都觉得难以忍受,磨个刀吓吓他都算轻的。
程宝丽从屋里出来,怀里抱着韩一小宝宝,哈哈哈哈大笑:“吓死你个大坏蛋。”
韩一在怀里扭:“大坏蛋大坏蛋!”
可有些人的人品总能差到超乎想象,刘国农自己不来了,却让他那个大胖孙子刘伟过来捣乱,小孩子才五岁,对这个世界半懂半懵,不怕生胆子大对什么都好奇,直接就晃进他们这个小院子,探着脑袋东看西看。
郑海洋所有感,跑出去,警惕看着他:“你干嘛?”他当然认识这大胖小子,不就是刘国农的那个小孙子么。
大胖小子尖着嗓子呼喊一声跑了出去,可没多久又跑了回来,陈灵灵讨厌刘国农,对着小胖子也喜欢不起来,但做大人的总不至于和小孩子计较什么,于是拿糖拿健力宝给他,把他当成普通孩子。
一转头,小胖子抱着东西兴奋地跑了。
没几天,郑海洋就发现这小胖子手脚有些不干净,他偷偷拿了树荫底下桌子上的几个水果,还拿走了厨房门口水缸边上他随手放的“不倒翁”。
郑海洋发现之后可没把这种事儿当成小问题,在他看来小孩子手脚不干净,年纪小不懂事拿了两次没被发现胆子会越来越大,一开始拿水果拿糖果,后来就什么都敢拿了,做出的事情可能比成年人还要过分。
他把事情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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