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这是您的冻卡布奇诺。”彦祖又坐到了平常的位置,依旧还是老规矩一杯冻卡布。
今天晚上彦祖的运气挺不错,因为林微雅这时候正好也在咖啡馆中。林微雅就好像往常一样,桌子上摆着一杯卡布奇诺,手中拿着本书在读。
现在林微雅手里拿着的是齐格蒙特?鲍曼写的《此非日记》。齐格蒙特?鲍曼是一名当代哲学家和社会学家,所著书目都是较有哲学性的,大概在很多人眼里,这样的书很难才能看进去。
现代人,很大一部分都喜欢快餐式阅读,能够不用深究不需要过太多脑子的书才是这些人的最爱,专业性太强的书反而只能滞销。
彦祖确实没有看过齐格蒙特?鲍曼的书,因为这跟他的专业完全不在一个调调,有这种时间他还不如看多几本与他专业相关的书本。不过这也并不代表彦祖对齐格蒙特?鲍曼的认知,彦祖自诩文学涵养挺不错,对于齐格蒙特?鲍曼的一些著作也稍有听闻。
彦祖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可能往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有像现在这么好的机会了,毕竟可不是每天都会有名人死去,也总不会林微雅恰好看着一本刚死去的名人的著作。
彦祖还在犹豫不决,这并不是什么矜不矜持,每个人面对着喜欢的人的时候都会有类似的反应和想法。而这时,咖啡馆老板李威坐了下来,坐在彦祖对面。
李威手里拿着两本书,《现代性与大屠杀》和《现代性与矛盾性》。
“这是鲍曼的代表作。”李威说着,“是个好机会。记得还。”
说完,李威便离开了座位,但两本书留了下来。记得还……看来咖啡馆的员工都知道自己喜欢那个女孩了,彦祖有点头疼。说实在的,彦祖宁愿面对一大群挑剔的客户也不是很愿意面对这种情况。
店老板李威说的没错,这是个好机会,就连彦祖自己也是这样觉得,但是,他该如何开始话题呢?
‘哟,你也看齐格蒙特?鲍曼啊,我也是啊。’
‘此非日记用随笔日记的形式阐明了各种理念遭遇的困境,我觉得鲍曼本身的经历对他的观点有点偏向性。’
‘漓江出版社的这个译文版其实还是有点翻译不到位,如果能够看原版的话,我觉得能够更加贴近鲍曼所要表达的原意。’
‘有的人认为鲍曼的文学评论有点过于危言耸听,你觉得呢?’
额,这些开头都好像有点装,本身彦祖对齐格蒙特?鲍曼这个人就不是很了解,他的书就更加不熟悉了,能够说出来的这些东西大多数都能够随便摆渡到。要是林微雅真的接话,继续这样的话题,那他就原形毕露了。
林微雅应该不会像彦祖这样只是匆匆了解,肯定会有所深入了解过有关于鲍曼这个人以及他的作品,万一林微雅接茬跟他说一些关于《此非日记》或者齐格蒙特?鲍曼的具体事情,那就尴尬了,因为彦祖根本没法回答这样的问题,彦祖可能会在林微雅心目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还是正常地打招呼好了。彦祖拿起李威借给他的两本书,走向林微雅的位置。
“你好。”真的是很寻常的搭讪开头。
林微雅抬起头,看着彦祖,没有什么惊讶的神情,很平静地问着,“有什么事吗?”
“最近我在看齐格蒙特?鲍曼的书,但还没怎么看得懂,我看到你也看在他的书,我能和你交流一下吗?”
“可以,你在看他的哪本书。”林微雅没有想太多,“请坐。”
“谢谢。”彦祖坐下来,把李威借的两本书放到桌面上,“是《现代性与大屠杀》和《现代性与矛盾性》,他的代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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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屠杀是一本反思现代性的作品,鲍曼认为德意志民族对犹太人的大屠杀事件并不是一次反常事件,而是现代性本身固有的一种固有表现。
而现代性和矛盾性围绕的核心观点分别对应两者,现代性泛指秩序意识,而矛盾性则代表着一种无序。鲍曼认为秩序与无序是共生的,而他更多的描写还是着重于后者。
林微雅倒是阅读过这两本著作,正如眼前这名男子所说,这两本书是鲍曼的代表作,想要了解鲍曼和他的哲学观点,阅读这两本书是难以避免的。但林微雅阅读过后对于书中所阐述的各种观点也算不上有多大认知。
首先她不是犹太人,一些历史遗留问题她没有亲身经历过,无法感同身受设身处地地把自己跟鲍曼放在同一个角度思考问题,还有就是思维局限性,林微雅自认没有那么高的学术素养。
不过林微雅还是跟彦祖分享了自己阅读过后的一些感想,包括网络上对于这两本书的各种评论。
“真是多谢你的分享,其实我找到这几本书来看只是因为知道这么一位学者在年初去世了,就好像12年的时候,莫言拿到了诺贝尔文学家我就找到《天堂蒜薹之歌》《生死疲劳》《檀香刑》《红高粱》,13年奖找到《逃离》《亲爱的生活》来看。”
“或者我这样就叫做跟风。”彦祖自嘲地笑了一下。
“这也是人之常情,有时候我也会,只不过没有像你这样疯狂。”林微雅笑了一下,彦祖看呆了,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她在笑,但这是他第一次正面看着她笑。
彦祖能够肯定的是,他恋爱了。
“啊,都这个时间了,对不起啊,我得先走了。”林微雅看了一下手腕中的表,“老板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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