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轻佯装镇定,将东西给了解飞星,准备深藏功与名,默默离开。
偏偏解飞星看见岳轻这样爽快,名门正派继承人的风范重新占据上风,真正感激涕零,连岳轻刚才说真人的坏话都不顾了,牢牢抓住岳轻的手,不由分说将身上所有的法器都亮出来塞进岳轻手里:“岳大师高风亮节,无以为报,这些东西岳大师看中什么尽管拿走。”
岳轻忙道:“不用不用——”他话还没有说完,又眼睁睁看着身上的珠子和罗盘一前一后,默不作声,偷鸡贼一样将被自己手掌碰触到的法器的所有灵气全部吸走。
这……就算是真正换,一枚五雷印也换不了这么多的灵气……不对,法器吧。
岳轻的舌头被偷鸡贼一起给偷走了。
几分钟后,岳轻暗中狠狠打了几次珠子与罗盘,逼得两个吃货将刚才吃的灵气又倒吐出了一丁点,让解飞星拿出来的法器不至于全都黯淡无光后,以还要去机场接人为由,坚决辞别了众人的挽留,离开五峰山。
山上,青田大师入神地看着岳轻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语,心想,如果自己能得到岳大师的传承……哪怕是只鳞片爪,只怕也能摆脱现在这样不尴不尬的情况,至少能够点准真穴了吧?
真穴点出,孙老心情大好,朝解飞星笑道:“解大师,我们先回去休息,再算一下迁坟的吉日吧。这里我让人先好好看着。”
解飞星淡淡点头,合了真穴的位置用天星算法一算,脸上掠过一抹异色:“不必,如同岳大师所说,今天正是迁坟移穴的好日子,我们可以马上破土动工。”
孙老大喜过望,立刻打电话叫人山上,三十分钟后,众人齐齐回到墓碑之前,此时地已破土,众人齐齐“喝呀”一声,曾经刷了许多层漆,兀自油光发亮的棺木被从地穴中抬出。
没有人注意到,在棺木被从地穴中抬走之后,本来缠绕着墓碑,眼睛半睁半闭地煞龙已经全睁开了双眼。
它猩红的眼睛盯视前方几人,松开盘绕墓碑的身躯,露出腹下锋利的龙爪,咧张同样锋利的牙齿,悄无声息跟上抬棺上山的队伍……
岳轻这时候正坐在前往飞机场的车子之上。
就在几分钟前,被岳轻当作离开借口的张峥还真打电话过来,说自己就在广城飞机场,让岳轻给个地址,他好找过去。
别人是上飞机前发消息,他是下飞机后给通知,反正甭管怎么样,来定了!
岳轻也习惯了,特别淡定地指使司机调转方向,往飞机场开去。
一路无聊,岳轻和珠子说话:“你刚才在念什么经?催眠效果没的说,我都不记得我听了什么就睡着了。”
珠子说:“南无阿弥陀佛。”
岳轻:“嗯,然后?”
珠子:“南无阿弥陀佛。”
岳轻反应了几秒钟才回过神来,意识到珠子说的是它自己一直在念“南无阿弥陀佛”,他狐疑说:“不对吧,我记得音节不一样……”
“一样。”珠子云淡风轻,刚才吃饱喝足,它好像又想起了点什么,现在十分不耐烦岳轻瞎比比。
“真的?”岳轻再问。
“当然。”珠子一派高人,大爷我正在参悟天地真理,愚昧的人儿啊,你懂什么呢,还不快快让开。
“那行。”岳轻突然对前面的司机说,“师傅,开个催眠曲来听听。”
经历了山上的事情,司机完全不敢偷窥后车厢的一点动静。但饶是如此,一路上依旧能感觉小风吹着,小冷受着,冷不丁后头突然传来一声吆喝,他手上几个哆嗦,差点把车子给开到沟里去了!
司机:“对对对对不起!”
岳轻:“……没事,没事,好好开车。”他也抹了一把冷汗。
司机:“您刚才说什么?”
岳轻:“开个催眠曲。”
司机:“什么样的?”
岳轻:“就‘摇啊摇,摇到外婆桥’那一首吧。”
司机:这都什么时代的老歌了,果然啊……他又打了一个冷颤,小风不止在他皮肤上吹啊吹,开始潜入到他怀抱里对着心肝一起吹啊吹了。
他战战兢兢地打开车载音乐,千辛万苦调出了这首埋在尘埃里的歌曲,当车厢里飘荡起这慢悠悠如同从云端之上飘下来的音乐的时候,司机……
司机背上的三千根寒毛,一根不少,全成了队列状!
虽然中途有了个小插曲,但最后的结果还是依照预料的。
岳轻对珠子说:“来,我们跟着录音机一起唱;一,二,三——”
珠子连忙说:“等等等等!”
岳轻:“等什么?”
珠子能屈能伸,能方能圆:“我刚才记错了,我是念了一篇经文。”
岳轻:“呵呵。”
他摇下车窗,拔下手中的珠串,干脆利落地向后一丢。
司机不小心从后视镜里瞥到了这一幕,又不小心看见本该被丢到车子之后的珠子一连sān_jí跳,从地上跳到车后盖,从车后盖跳到车玻璃,又从车玻璃跳进了岳轻怀里!
司机顿时吓尿,又一次猛踩油门,打死方向盘,让车子轰隆隆向路边的臭水沟一往无前的奔驰过去!……
事情之后,司机乖乖开车,不再有任何不小心的偷窥;珠子乖乖挂在岳轻手上,和车载音响一个字一个字地唱摇篮曲之后的《小苹果》;岳轻……岳轻也心怀复杂地乖乖将佛珠串在自己手上。不管如何,有个佛珠串着,好歹保点平安吧。
又一架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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