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
“那人是什么人啊。”车上,抽着烟斗上唇留着胡子穿着黑色马褂的中年男人问道。
“铁爷,只是个讨饭的罢了。”唐曼珠露出笑意说道。
“以后啊,少接触这些人。”铁爷拿着烟斗吸了一口呼出,车子里弥漫着烟的味道。
“都听铁爷的。”唐曼珠笑着挽住铁爷的手臂。
霍文才知道唐曼珠的名字之后高兴得跳了起来“耶!”,然后拿着唐曼珠给的大洋亲了一口才放入怀中藏起来。
门侍看着摇摇头——又多一个痴心妄想的男人。
霍文才脑袋枕在包袱上睡了过去,明日一早他要到襟江酒楼找自己师弟。
次日,霍文才来到太平沙南面广州城最有名的酒楼之一东堤名食府襟江酒楼。襟江酒楼早市已开,霍文才进去。里面的招待招呼道:“客人里面请。”
“我是来找人的。”霍文才开口道。
“客人要找谁?”招待问道。
“陈随生。”霍文才说道。
“哦~你事来找小老板的啊。你先到里面坐坐,九点左右小老板就到。”招待说道。
“麻烦了。”
霍文才跟着招待往里走,在一层坐下等陈随生。
这襟江酒楼真不愧是广州最有名的酒楼之一,这早市早早的便有人前来喝早茶。从客人的话中能了解到广州城的一些事情。霍文才侧耳听着,这才知道广州城可不像表面这么平静。
相反,暗处里。新旧交替的广州城混乱不堪,各乡盗匪出没频繁,社会治安极为混乱。即使禁赌,地下赌场却依旧繁盛。
霍文才从那些来吃早茶的广东乡绅口中得知了广州城一些事。
九时左右,粤商们纷纷进襟江酒楼往楼上去。
霍文才眼睛放在进来的粤商身上——这么多年过去了,只要师弟变化不大,自己一定能认得。
当看到在粤商之中一身着蓝色长袍,长相清俊的年轻人之时霍文才露出笑容站起身——
师弟长大了长开了,这脸还是留着小时候的轮廓。
“师弟!”霍文才上前对陈随生叫道。
陈随生看着眼前的人微微楞了一下:“你是?”
“我,霍文才!”霍文才笑着道。十多年过去了,大家变化如此之大,他不认得现在的自己是很正常的。
陈随生看着眼前的人随即恍然大悟:“鸿胜武馆的霍师兄。”
“对!就说我!”霍文才高兴地说道,陈随生终于想起他了,他还真怕陈随生一点都不记得了呢。
“我们进里面坐坐。”陈随生说道。
“好。”
两人在一层,陈随生招手让招待上了两份早茶。
“吃。”陈随生道。
“嗯。”霍文才倒也不客气,难得来这么气派的酒楼。而且等了一个早上他确实是有点饿了。两人就着早茶一面谈了起来。
“霍师兄怎么来广州了。”陈随生夹了一叉烧包往嘴里送。
“唔……来找陈师弟的。”霍文才耳朵发热发红,按道理说这么多年过去了,即使还有这么一点师兄弟的情谊在里面,但自己没通知陈随生就冒然前来,实在是有点欠妥。但当时实在是被逼无奈,他已经找不到最适合的路了,所以在陈随生不知的情况下便来了。
为了解释,霍文才只得将自己犯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陈随生。听完了霍文才的事情之后,陈随生便明白了霍文才现在的处境。只是——
“林师妹身上有功夫,按理说不该处于被动的局面。”
听了陈随生的话,霍文才顿了一下随即道:“对方诡计多端,师妹饶有功夫在身,也难以脱身。”
虽然陈随生知道这件事不会如表面上的这么简单,但是他没兴趣去揭霍文才的伤疤。而霍文才对陈随生的话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相信师妹会欺骗他,他可是亲眼看到他们一群人要非礼师妹的。
“不谈这个,你既然到了广州。有什么打算了么。”陈随生道。
“没有。”霍文才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这样吧,霍师兄跟我回去,我给你安排工作如何?”陈随生说道,霍文才独自一人来到广州城来找自己,自己也不可能把他丢着不管。
“行。”霍文才答应道。他刚来广州城,对广州城并不熟悉,唯一依靠的也只有陈随生。
吃完早茶,陈随生给招待付了钱便带着霍文才离开襟江酒楼。
“小老板慢走!”招待将两人送到门口。陈随生招了两辆黄包车:“到永汉路陈宅。”
“好咧!”黄包车车夫拉着两人往咏叹路去。
广州城商巷林立,霍文才睁大眼睛看广州城的一切。川流不息的人群的人群喧嚣不已,每一个在广州城的人们都在为自己的目的在奔波忙碌着,而以后自己呢,也会成为这其中的一员。就是不知道陈师弟会给自己安排什么工作呢?看大家叫他小老板而且与广东乡绅出入,师弟应该是从商了。当年陈师叔离开佛山跑商带着陈师弟去,后来听说陈师叔失踪了,师弟便回到广州跟着双亲就再也没有回过佛山。
一转眼就这么多年过去了。
陈师弟的性子冷冷清清的,还是和当年一样没变。
到了永汉路陈宅之后,两人下车。霍文才跟着陈随生到他家中,家中的管事福伯打开门看到陈随生:“大少爷回来了。”
“嗯,这是师兄霍文才,在咱们家住上一段时间。福伯给霍师兄收拾一下客房。”陈随生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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