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时候何安也在宿舍里收拾东西,看见我拖着箱子还说要帮我送下楼,被我拒绝了,他也就没再坚持。
“一路顺风,二月见。”他跟我告别。
“嗯,二月见。”
叶煦和海洋这会儿都出去了,我正好省了说再见的次数。
“你路上小心,到了发个信息吧。”临要出门的时候何安又叮嘱了一句。
我点点头:“走了。”这次没再犹豫,直接拉箱子出去关上了门。
终于能和他分开一个月了。
居然要和何安分别一个月。
我分不清自己心里究竟是轻松多一些还是不舍多一些,而即便能衡量得清楚,我也不愿去知道答案是什么。
毕竟人在纠结的状态下其实还是幸福的,至少还有选择。而要是什么事已经一锤定音了,那无论前路是天堂或地狱都再无回头路可走。
就好比何安的那一句“我不是啊”,也彻底给我之前曾抱有的一点点渺茫的奢望画上了句号。
人群中遇到一个非直男的概率有多小,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就是零。
今年过年,注定是无法开心地过了。
※
“易生?发什么呆呢?”一个清脆的女声突然出现在我身边,我回过神来看过去,不由得笑了。
今天是除夕,我们一家还有小叔一家都回奶奶家守岁来了。
刚刚说话的那个就是我小叔的女儿易翎,比我大两岁,现在在上海念书。易翎属于性格特别好、不爱作的那一类女生,我从小就对这个姐姐很亲近,她也是全家唯一一个知道我性取向的人。
“姐,我发现你越变越好看了。”大过年的我很擅长说吉祥话。
易翎直接扑上来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笑嘻嘻地说:“我发现你也越来越会讲话了!刚想什么呢那么入神?跟我说说。”
我其实本来不想说,但是脑中念头一闪,忽然发现如果不跟她说的话我就真再没别人可以倾诉了。
“呀呀,看看这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感情上的事吧?”易翎压低了声音,“怎么样了?你平时也不跟我汇报下近况,那个叫何安的,你们关系好吗?”
我之前跟易翎说过我非报p大生物系不可的原因,所以她是知道何安的存在的。
“关系不错,真得不错。”我双手交叉在一起,笑了笑:“但他不是弯的。”
易翎一时显得有些困惑:“他亲口说了?”
“嗯。就圣诞节的时候。”
“然后你就成这怨妇样了?”
“……姐,我好歹也是你弟啊,你照顾下我的心情行么。”
“我照顾你个大头娃娃菜!”易翎狠狠在我胳膊上打了一巴掌,“易生同志,我记得关于这事咱俩以前就探讨过的吧?我当时还问过你,如果费那么大劲跟那个何安分到一起,万一他不喜欢男人怎么办,你记得你怎么回答的吗?”
“忘了。”我不诚实地回答,结果胳膊上瞬间又挨了一下。
“忘你个大头娃娃菜!”易翎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我,“你当时不是信誓旦旦地说,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你也要去试试吗,现在怎么样了,就因为这万分之一没了你就生无所恋了?”
“难道我这个反应不正常吗。”
“正常啊,特别正常,你当初那种迷之自信才是真不正常。但是既然你已经走上了这条不归路,就给力一点、有点出息坚持走到底好吧!”
我听得好无奈,不由道:“姐姐,拜托咱能现实一点吗,人家都说了不弯了,我还坚持,怎么坚持?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棺材不落泪吗?更何况现在已经撞了墙了啊。”
“易生我跟你说你这辈子都当不了攻。”易翎忽然特别严肃地来了一句,都给我听愣了。
还不等我问她何出此言易翎就又开始了苦口婆心的劝说:“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太没有毅力了呀!要当攻首先意志就要坚定!”
“你这是哪儿听来的理论?”
“你先别说话!”易翎瞪我一眼,“你看看当年人家刘备为了跟诸葛亮搞基还三顾茅庐呢,你刚失败一次算的了什么呀?还有,你们要在一起待四年呢,这才过了八分之一的时间而已,你就是个直男想追一女孩儿这点时间也未必够啊,现在就决定放弃太早了吧!”
我听着她这一堆莫名其妙的歪理,虽然没觉得有什么实质性借鉴价值,但心里却不知怎的有种渐渐开朗起来的感觉。
“那依你的意思,我现在应该怎么做?”我问易翎道。
“当然是掰弯他了!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三次不行就直接打断!总之不能这么早就缴械了!”
易翎说得一脸正气凛然,我却在听到‘直接打断’那里就笑喷了出来。
“行行行,女侠你厉害,我听你的。”我冲她拱拱手说。
“听我的就对了,不过呢,你还是要讲究一定的战略战术,想一蹴而就肯定不行,最好是温水煮青蛙,让他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就给弯了。”
我已经笑得肚子都疼了,靠着沙发对易翎说:“干脆这样吧姐,我要是真能把何安掰弯,我就去写个教程取名为《论如何以温水煮青蛙的方式将一个直男慢慢变弯》,然后冠你的名发表,你看成吗?”
“你少贫,等真成功了再说吧!”
易翎这话音刚落我的手机就传来一阵短信的铃声。
“快看看是不是他给你拜年呢?!”易翎的反应比我还激动。
“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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