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漏偏缝连夜雨,柳公子的房间在二楼楼道的尽头,客栈年久失修,又常年遇见沙尘暴等强烈的风沙,他回到屋里,爬在床上将自己裹得暖暖的,奈何外面风声很大,捂住了耳朵依旧难以入睡。翻来覆去好不容易睡至深夜,却被惊醒,起身一看窗户早已大敞,沙尘铺了满地。冰凉的风夹杂着粗糙的沙尘伴着盈盈的月光刮进来,柳公子不自禁的瑟缩了一下,又裹紧了被子。
他裹着被子赤脚下地,开了房门沿着走廊一直走到冷玄刃的房间门口,他站在门口伸出手想要敲门却又放下,他站在原地想了想,就又伸出了手,还不等敲门就看到门里的人穿着白天的衣服打开门靠在门槛上,斜睨着他不语。
柳公子伸在半空中的手尴尬的落下,扯了扯嘴角道:“你还没睡啊,这么晚了。”冷玄刃上下打量着他等待着他的解释,却没有半丝要让他进来的意思。
柳公子自然是看的清楚,在他的面前,对于他的挑衅冷漠讥讽的眼神又一向是善于视而不见的,便有些心虚的厚着脸皮道:“可不可以借宿一晚?”冷玄刃挑眉,没有让步:“解释。”
柳公子睡眼朦胧的眼神似乎就没有睁开过,也不去管他,只是伸手推开他,矮身径自进了屋去,边走边道:“客栈的客房年久失修,风将窗子吹破了,屋里灌风,我在这凑合一宿。”说罢,就往床榻上走去,床榻上的被子是散开的,里面还有余温。
冷玄刃上前一步,一把拦下他:“谁同意的?”
“啊。”柳公子做出很困很困的样子,不想和他理论,却也抽出空道:“我柳公子来你这里借宿,是你的荣幸,你不用谢谢我,我睡了啊。”便要往床上倒去,却被冷玄刃毫不留情的把他丢在床脚。
柳公子困得睁不开眼,便蜷缩着自己靠在床脚,只露出一双幽怨的眼睛在外面,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地上被子外面是没有盖住的他的赤足。冷玄刃有些头疼的看着眼前的人,在人前明明都是那么精明干练的人,谁知道私下里竟会露出小孩一般的神态,做出孩子般稚气的事情,便叹了口气,径自和衣上床睡下。
这样的夜晚很宁静,宁静到除了听见外面的风声,甚至可以感知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冷玄刃怎么也睡不着。就算是床脚下的那个人很安静,安静到几乎可以忽略了他的存在,可是冷玄刃就是没有办法安心的睡下。许久他终于用清冷的声音道:“上来。”顺道还好心的往里面挪一挪,空出身边的位置。
柳公子缓慢的移动,他露出了得逞的狡黠的微笑。两个人之间隔了一拳的距离,他的脚却意外的碰到了冷玄刃的身体。隔着衣服,也能明显感觉到的凉意,让冷玄刃微微气恼,简洁道:“你难道不知道把脚伸进被子里吗?”
“哦。”柳公子闷闷的答道。
见他没有动静,冷玄刃又叹了口气,强硬道:“进来。把脚伸进来。”
把脚伸进对方的被子里顿时觉得很温暖,他轻轻拉了拉身边冷玄刃的衣袖道:“你睡觉都不脱衣服的吗?”
许久没有声音,就在柳公子以为得不到回答的时候,却听到冷玄刃轻而清冷的说:“出门在外,为了以防意外我习惯和衣休息。”
这话说的平常听在柳公子的心中却有些酸涩的感觉,一时忘记应声。
“睡了吗?”冷玄刃问,柳公子没有做声但是冷玄刃知道他没有睡,便继续道:“曾经,许久的曾经我似乎也这样近的距离和一个人同塌而眠过。一样的危房,一样的天空,甚至是一样的感觉,那个人是幸福的吧。”话于此便沉沉的没有声音。许久直到冷玄刃均匀了呼吸,柳公子方才睁眼,眼中晶亮,在没有刚才睡眼朦胧的样子,他微微侧头看着旁边人冷硬的侧脸,透着些微的僵硬和严肃,连在睡梦中都不肯放松。柳公子对着他的侧脸微微闭上眼睛,嘴角勾起的弧度,温暖而有些怀旧,是幸福的感觉。
似乎一望三千里黄沙腾地起的沙界和绿柳茂成荫潋滟水光盛的南方城市只有一线之隔一样。前后不过只隔了几个时辰而已,就似乎进入了一个如梦一样的地界。冷玄刃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找来了一匹马,也是上好的马与闪霆不相上下的马。鲜红的颜色,和他的主人一样的耀眼,泣血一般,带着触目惊心的惨烈,他叫它的名字赤丹。
两个人策马在广阔的土地,奔跑的异常的创快,扬起一路的灰尘,待回神的时候入眼的皆是青绿色,充满了生机。柳公子坐在马背上,一手拉着马缰,一手指着不远处的城市入口,面向他笑言:“那里有着承天帝国最出名的寺庙昭鲁寺。在凡檀城里,香多佛多,寺庙多,算命看风水信男信女多,再有就是好人多。”语罢喝了声“架”,策马快跑了几步,抢先入了城。
柳公子摆出一副东道主的样子,找好了客栈,安置好马匹后,连拉带拽的拖着冷玄刃去了昭鲁寺,边走还边咕嘟道:“再不快点一会天就黑了,就没有时间参观了,现在刚刚好,等到一定的时间寺庙是要关门的。”
冷玄刃本不信神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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