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出我表情的变化,愤愤的在我胳膊上捶了一拳,“是不是男人啊你,我这么漂亮的美女都不记得。”
这时她身后挤过来一个高大的男人很小媳妇样的拽了拽她的包,委委屈屈的说,“老婆~你再这样我可要吃醋了……”
她回头搂住那男人的脖子照着嘴唇吧唧了一口,“老公乖,不吃醋,我只爱你~”
说完她又迅速转头把我往里一扯,“过来坐。”
我挨着他们夫妻坐下,吃饭期间被很多人询问很多问题。
我全都温和的回应,听别人说他的经历时也认真的注视着对方,仔细的听。
可是神思总像飘离了这里,它在抗议,也许我不该过来。
大约后半夜的时候,我旁边的曾经同桌已然微醺。
她忽然靠过来,扒住我的肩膀,示意我凑过去一些。
我侧头看她,她眼神明亮的对我说,“朱子……你还……记得闻骁不?”
我心一跳,然后尽可能不动声色,问她,“记得,他现在好吗?”
她的笑容忽然变得有些凄然,“好啥嘛……他,早就死啦……”
“本以为再也不会想起他了……但是今天看到你……忽然就想起了……”
我的声音轻不可闻,“什么时候死的?”
“就……高考结束不久吧……我和他家离得近,那天忽然看见他家大门上挂了纸幡,我还以为是老人去世呐,没想到是他……”
“听说啊……他是跳江,自杀啊……”
忘了什么时候从酒店离开。
我一个人蹒跚的走在大街上,身前的影子歪歪斜斜。
其实这么多年了,他生或者死,对我来说有什么区别?
可我还是难受,甚至内心还有一点慌。
我想我是醉了,醉的喘息粗重,脚步迟缓。
也许我马上就再也走不动了。
我停在大街中央,静静地倾听。
我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
街上明明还有灯,还有车,还有远处模糊的人影。
为什么会呼吸的只剩下了我?
我茫然回头,远处的车辆匆匆驶来。
我控制不住的往边上一晃,整个人倒了下去。
“嘭”
这声音很像当年踹在教室门上的响声。
我开始产生错觉,也许那个声音从来也没有存在。
我的眼皮一点点沉重,最后终于缓缓闭上双目。
耳边仿佛响起了人声。
那人对我说,“朱子,我问过了,你名字最后的那个字是‘封’”。
【end】
☆、水鬼
《水鬼》
沈良言一大早就听到门外传来最好朋友的惊呼,“良言!救我!”
不疾不徐的在宣纸上落下最后一笔,沈良言这才施施然的开了门,玉树临风的往门前一戳。
何久肆张着手臂,脸上的表□□语还羞,简直不敢直视自己胸前一般,见了沈良言后就差哀泣一声之后甩甩鼻涕,然后直抒胸臆,“良言!你快帮我把这东西弄下去!”
不用特意去寻,在沈良言打开门的一刹那,他就看到背对自己严丝合缝的趴在何久肆身上的水鬼。
水鬼的身影不甚清晰,呈流水状时刻流动着,沈良言盯着那水鬼的后脑勺,几乎可以想见贴着它会有怎样的凉意。
沈良言微一沉吟,然而久久不见其有什么特别的动作。
何久肆受不了了,哭丧着脸一挺胸,连带着胸前的水鬼一起波涛汹涌的翻滚,“良言!你想什么呢?快把这玩意弄下去!快冻死我了!”
沈良言抬眸,真诚的望着何久肆的双眼,“实不相瞒……”
何久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跟我学古人的文绉绉?”
沈良言,“这水鬼我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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