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望兰的手修长纤细,莹白如玉,指甲修剪出圆润整洁的弧度,煞是可爱。
前提是它不要总是落在自己脑门上,楚辞愤愤地想着。
作为一个性格冷清的成年男人,楚辞实在很难接受自己此时正被一个陌生男人抱在怀里的事实,更虐心的是,那人还抿着唇角,一副逗弄猫猫狗狗的样子。
两人一狐走了不久,便来到翠屏山的向阳处,这里地势较为平坦,残留的积雪也被人为清扫干净,露出大片暗褐色的土地。
几个工作人员抱着工具穿梭往来,见到贺望兰时都是眼睛一亮,小声道:“贺少,您可回来了,冯导他……”
话未说完就听到某人正在中气十足的骂人,“……小兔崽子又浪费我胶卷,就知道烧钱,别给我逮着,否则……”言辞间简直恨不得将贺望兰生吞活剥。
贺望兰撇撇嘴,对着一圆脸小姑娘招手,等她走近,便将怀里的笑东西递过去,“小雨,它好像受了伤,你带它去抹些药。”
莫小雨点点头,一脸兴奋地将楚辞接了过来,抱着它走到角落里,查看了伤势后不由心疼道:“怎么这么不小心,肯定很疼吧,等着,我去给你找些药来。”
好在因为冯导这部新戏打斗的场景比较多,有随行的医护人员在,其他伤药也有不少,莫小雨顶着贺望兰助理的名头,倒也没人会不开眼地难为她,不一会就拿着些瓶瓶罐罐地回来了。
小姑娘虽然看着年纪,做事却十分细心妥帖,包扎伤口的动作十分熟稔,楚辞感受到她的温柔爱护,不由感激地蹭了蹭她的手,萌得莫小雨血条都快空了一半。
一人一兽待在工作棚里,隔着薄薄的布帘,清楚地听到外面一声高过一声的咆哮,莫小雨抖了抖身子,抬头往外面扫了一眼,继续手里的工作,嘴里喃喃道:“冯导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兰宝也是的,干嘛这么时候去触他的霉头。”
楚辞听着小姑娘的碎碎念,耳朵轻轻抖动两下。
大概是担心贺望兰受委屈,给楚辞处理好伤口,莫小雨便抱着它一起走了出去,嘴里还说道:“我们去看兰宝演戏好不好?”
楚辞反抗不了,便跟着莫小雨一起站在工作人员布置的场景外,看向场内那个一身藏蓝色防护服的男人。
贺望兰原本整洁光滑的头发已经被刻意弄乱,脸部也涂抹上一些污渍,但即使如此,依然丝毫无损他的美貌,他站在那里,手里端着把枪,表情危险又野性,像是一个巨大的发光体般,牢牢攫住在场所有人的视线。
楚辞看得心头一跳,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唯恐干扰到场中众人。
北风肆意呼啸,阴沉沉的天幕下,男人快速奔跑着,在他身后远远缀着几个穷追不舍的黑衣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男人左腿上的伤越来越严重,他的动作不得不慢了下来。
望着渐渐逼近的黑衣人,卓一刀阴柔俊美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快速划过,他抬头,半长的刘海遮住了那双黝黑深邃的眸子,同时也阻挡了别人的窥探。
卓一刀倚在一颗光秃秃的树干处,背后是一片颓败慌乱之景,然而他的笑容却恍若三月春花,明艳不可方物。
几个全副武装的黑衣人将卓一刀团团围在中央,然而身处风暴中心的男人却没有露出一丝胆怯,握枪的双手反而有些跃跃欲试的意味。
这个邪气的男人挑了挑眉,悠然笑道:“呵,竟然是你们,一次派出了五个人,杜老大倒真是舍得,该说是我卓一刀面子大,还是杜老大慷慨?”
为首的黑衣人冷冷嗤笑一声,“卓一刀,毕竟兄弟一场,莫要让我们难做,还是乖乖跟我们回去吧。”
卓一刀仍然在笑,然而那眸子却渐渐冷了下来,幽幽反问道:“你觉得可能吗?”
黑衣人脸色阴沉,垂在身侧的手指咯吱作响,“既然如此,就不要怪兄弟不留情面了。”言毕,几个人以猛虎之势扑了上去。
卓一刀用树干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灵巧地躲避着子弹,捏在右手上的枪却顺势三连发,险险击种一黑衣人的胸膛。
“不愧是卓一刀,果然够狠……”不知是谁低声说了一句,那语气幽幽凉凉,却不知究竟是赞赏多一些,还是嘲讽更多一些。
然而卓一刀却无心再关注那人,今天注定是一场鏖战,他必须全力以赴,否则下场肯定会生不如死。
像是在畏惧如此血腥的画面,太阳早早躲进云层里,阴冷的风阵阵袭来,天地间苍凉而寂寥。
打斗持续了不知道多长时间,黑衣人的数量在渐渐减少,与之相对的却是卓一刀身上越来越多的伤口。
卓一刀拖着一条伤腿艰难后退,惨白如纸的脸色充分昭示出他已是强弩之末,尽管如此,他的脸上却不曾浮现任何与惊慌有关的神色。
再次解决一个黑衣人后,卓一刀的子弹用完了,他不敢置信地试了试,然后挫败地将枪远远扔开。
最后一个人黑衣人笑了,虽然他受了很重的伤,险些毙命于此,但能够擒住大名鼎鼎的卓一刀,一切就都值了。
带着势在必得的笑容,黑衣人举枪对准瘫坐在地上形容狼狈的男人,得意地低声道:“现在可以跟我回去见杜老大了吧?”
卓一刀抿唇不语,却在黑衣人靠近的瞬间,忽然扬起左臂,修长的手指微微一错。
一柄薄薄的柳叶刀迅速飞出,精准地划过黑衣人的喉咙。
黑衣人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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