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了,我爸叫我明晚回去。”
“什么叫‘不过了’,在你爸那里过,不是过吗?难道你觉得你的生日在我们这里过,就是过了?”
“我……”
“看得出来,你其实对出生的那一天并没有什么实感。”
张清皓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那支玫瑰,花了好大功夫才承认:“你说得对。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有什么意义。那只是我的身体被生出来的日子。”
他又有些恋恋不舍地看了玫瑰一眼,舍不得在自己愉悦的心情上面打个大叉。
郭承云拍拍张清皓后脑勺:“瞎想什么!甭管是哪天,有人给你过生日,你就应该高兴。这天是每年独属于你自己的节日,可以收获亲朋好友们的礼物和祝福。”
张清皓的神色稍微振奋了些。
郭承云问:“我去找何新成他们商量,我们改天给你补过一个。”
“行。”
☆、弟弟的诡谲身世(十一)
回到家,张清皓把郭承云送的彩虹玫瑰放在斯坦威钢琴上,按平时的晚间惯例,开始练钢琴,在练琴之前,他先弹了一曲郭承云最爱的卡农。
“我一定是囤了八辈子的福分。”被取悦得乐淘淘的郭承云,坐在旁边撑着腮帮子听完了一曲。
等张清皓弹起别的高难度练习曲,郭承云站起来,偷跑到房间里,撬出一部相机,站在角落里,做贼一般地对着张清皓咔擦了几下。
郭承云拍完后,低头端详那“l”字开头品牌的相机,虽然不是sony、nikon这些郭承云说得上的牌子,但看做工却似乎不是杂牌,至少很重手,也许是杂牌机子中的战斗机?
于是郭承云在张清皓的资产里,又记上了一笔,排在钢琴、电视机和那几台空调的后面。
如果他去找个德国人问问,别人会告诉他这是一部莱卡,得排到电视前面。
郭承云收好那架被他排序到空调后面的相机,跑去张清皓书房,把张清皓的日记本拨拉过来。
郭承云自己也记日记,为了让双方共同提高作文水平,他强迫着张清皓跟着写。
按照郭承云的要求,张清皓写日记用的是中文,方便郭承云检查。
这个本子是硬皮本,能上锁,张清皓轻易不给郭承云看。
可其实写的内容极其无趣,无非是些读书笔记、踢球心得、出游流水账、德语语法(帮郭承云抄的)。
郭承云把弹琴的张清皓叫停,让他帮忙打开了日记本的锁。
之前郭承云就发现张清皓从中撕掉了很多页。
张清皓的日记写得如此平淡无奇,无功无过,掺杂着大量涂改和错字,郭承云实在想不通,既然张清皓已经弃疗,又有什么必要把某些页数撕了处理掉。
“姓张的,撕掉的那几页你放哪去了,交出来。别告诉我是你抄给田螺小伙的菜谱,你不知道复印给他?”
张清皓站到郭承云旁边,像正在被家长检查作业的坏学生,铁青着脸不肯交代那几页的去处:“我写得不好,撕掉了。”
“什么‘不好’,你平时写的鬼玩意,不是‘不好’,而是‘差’。难道你还有脸觉得,你能写出比‘差’还要‘更差’的东西?甚至连‘差’这个字都配不上?”
张清皓担忧地盯着郭承云,有点担心他说那段话的时候舌头会打结,或者岔了气,于是赶紧举白旗:“大概吧。”
郭承云知道张清皓那坦白从宽的表情从来是不可信的。他见激将诋毁法不奏效,便换了个逼供法:“别装蒜,我有一次睡得迷迷糊糊,看见你起床以后写了字在上面,然后撕掉了。”
张清皓终于汗颜,在被郭承云推搡了几把后,磨磨蹭蹭地走进房间,掏了几张纸出来。
郭承云用尖刻的眼神盯着张清皓,接过那几张纸,但并没有马上看,而是12345678地点了数,动作熟练得跟打牌或者数钱似的。
按照日记本缺少的纸张来算,总共该有十二张。
郭承云不屑地捏着张清皓交上来的纸,在桌子上甩得噼噼啪啪响:“当我不识数?少四张。”
他以前带了一帮子人,去找某些小家族讨债,就是这么甩欠条的。
“那四张是真写得差。”
“是吗?”郭承云将八张纸在张清皓脸上刮了刮,坏笑道,“我撞见你梦游写字那天的那张纸,你还没拿给我,日期是……”
张清皓再也听不下去,嗖的一下转身去拿。
他走回来的时候,郭承云正把八张纸摊开在桌上,眉头皱得死紧。
由于张清皓是在梦游状态中写的,所以字迹潦草,难以辨认。
更麻烦的是,上面的文字郭承云完全不认识。那些文字不仅是些火星文,还能看出是不同种类的火星文,有蝌蚪,有象形,有符号。
还有一张,上面只是断断续续划了几条线,却也被张清皓收藏了起来。
郭承云顿时风中凌乱,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下如果张清皓不肯说,他是再也问不出什么了。
只能用剩下那四张作为突破口了。
郭承云一把夺过张清皓新拿来的纸张,张清皓也是在空白处写了几段话。
而张清皓之所以不乐意给郭承云看这几张纸,原因果然是,上面有英语和中文。
郭承云艰难地一个个字分辨着,然而写的却是一些他看不懂的代码和概念词汇,似乎是关于如何解开某些通道。
郭承云思考了一瞬:“这些字都是谁教你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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