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家。”电话那头传来金属碰撞声,“咝咝嗦嗦”大概是换鞋的声音,“脚怎么样?”
乔烈儿斜躺着动了动腿,“好得差不多,现在走起来也利索了些。”
严靖曦趿着拖鞋走进厨房,“有你爸的十全大补药材汤,还能好得不快吗?”
“可难喝了。”乔烈儿瞥了眼搁在床头柜上的黑糊糊的那碗药汤,他皱了皱鼻子,整个房间充斥着中药的苦涩味。
“苦口良药。”严靖曦抬肩侧头夹着电话,腾出手煲水煮面条。
“越来越像老妈子。”乔烈儿察觉到那头的异响,“你还没吃饭吗?”
“吃过了。”严靖曦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晚上十点,他的确忙到现在才有空吃饭,他最终还是选择瞒着乔烈儿,不想让他担心。
“三餐要定时。”乔烈儿毕竟读过临床医学,“否则会对肠胃不好。”
“遵命,我还得留着个棒棒地身体以后照顾你。”严靖曦想起他们无儿无女,将来就靠彼此扶持走下去,他们只能孤独终老在养老院。
同性恋一天不合法化,在这个国度他们连最基本的手术亲属签字权也享受不了,也许将来手术台上不在清醒状态下,他们的生命权甚至不能交给至爱来决定。
严靖曦趋着煮面条的空档,开了电脑继续干活。
敏感的乔烈儿听到windows登陆的声音,“你在干活?”
“还有点小事情要处理。”严靖曦揉了揉发酸的脖子,今天的拼搏也是为了他们日后的生活,再累再苦也是值的。
“你揉着点,别太拼了。”乔烈儿心疼他,“我不防碍你干活,早做完早休息,就算没做完也得休息。”
“知道了,么!”严靖曦隔空送了个吻,“回我一个。”
乔烈儿对着手机嘟着嘴:“么么!”
与此同时,乔妈像石狮子一样蹲着门口,嘟嘴送吻全落她眼里去,惊呼道:“儿子,你拍拖了?”
乔烈儿心虚地敷遣道,“没有。”
“那你在吻谁,电话那头是什么人?”乔妈叉着腰居高临下审视他,“说啊!”
“朋友。”乔烈儿突然醒悟过来,挑眉问道:“老妈,你怎么进来不敲门?”
“这...”乔妈看看乔烈儿,再看看门厚着皮说道,“习惯了,你是我儿子。”
“隐私权。”乔烈儿敲了敲床头柜桌面,“隐私权是指自然人享有的私人生活安宁与私人信息秘密依法受到保护,不被他人非法侵扰、知悉、收集、利用和公开的一种人格权,就算我是你儿子也得尊重我的私人空间。”
被一大段法律条文冲击得目瞪口呆的乔妈傻愣地站在床前,乔烈儿拍了拍脑袋,果然近什么就那什么,跟律师处上了竟然学着他张嘴就吐条文。
回过神来的乔妈指着那碗动都没动过的药碗,“我是来监督你把药喝完。”
为了赶紧把老妈打放出去,乔烈儿阔出去了,眼一闭脖子一仰一口气把药汤灌完,喝完还不忘伸出舌头舔了舔残留在嘴角的药渍。
“给!”乔烈儿把空碗还给乔妈。
乔妈带上门离去还不忘打探道,“儿子,什么时候带女朋友回来给老妈瞧瞧。”
要是知道带回来的是男朋友,他妈不知道会不会炸毛顺带把屋顶掀翻,乔烈儿不敢往下想,这点儿睡有点早,但又不想打扰严靖曦工作,虽然想念但更希望他能早做完早休息。
无聊地拨弄着手机,想起判官破案是不是该祝福一下,在□□对话框里输入:“恭喜你案子破了!”
不到一分钟肥企鹅激动地闪着,点开一看当场石化了,“我撞了车,能帮个忙打两百五过来吗?”
“我去!你才250!”乔烈儿郁闷地关掉对话框,判官的q号很明显被盗了,要不要提醒一下他,深入想了想连人家的手机号码都没有还提醒个毛线啊,找师兄徐强?还是算了,免不了被徐强损一顿,他不至于贱贱地没事找事。
要是被骗了也是活该,这么蠢!那判官的声誉会不会受损?他声誉受不受损关我屁事!不过判官好歹也算咱们的同事,同事之间不是应该互相帮助吗?好像又是哦~不对!同事个屁啊!都不在同一个局,□□市都不同,而且他贵人善忘,可能连乔烈儿是谁都给忘了...
思想斗争了半天,内心挣扎了一番后乔烈儿还是决定关机睡觉,在床上辗转了两圈后,最终陷入了梦乡。
☆、骗局(一)
润湿的空气,警局院子里的紫荆花一簇簇盛开得把枝头都快压弯了,叶枝凝着水珠往下滴,春风掠过纷纷扬扬落下湿了一肩。
玄黑色的摩托车从车库里驶出来,一身黑色套装戴着半截皮手套,不看那挠起来飘着白花花皮屑的鸡窝头绝对以为是帅哥,张一抛出头盔拍了拍后座,“乔宝宝,上车。”
“从今天开始不用再回去养伤。”乔烈儿把头盔抛回去,动了动腿,“好了!”
“哟哂,那我的晚饭可没着落了。”张一摸了摸憋憋的肚子。
“我不在你可以继续去蹭饭。”乔烈儿抽了抽嘴角,“妈可喜欢你。”
一个身影在他们眼前走过,短外套配上贴身的牛仔裤,裤管末端束在黑色的短靴里头,精神利落得让人移不开眼神。
“木队。”
木莹听到张一喊她,驻足回头马尾辫子斜垂到一边,“张法医,你找我?”
这位警局霸王花散发出来的气场实在强大,连平时口无遮拦、死皮赖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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