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舒没有继续说下去,她心里挺希望皇后娘娘和姬妃搞在一块儿的。应该说,她希望宫里头的所有娘娘们都搞在一块儿,除了德妃。若能天下大同,浅舒恐怕会躲在被窝里笑上三天三夜。
“皇后娘娘和姬妃?”德妃微愣了一下。记忆当中,皇后几乎不可能和哪宫的妃嫔扯上干系,她永远都那般疏远,不论是和谁。何况,姬妃刚刚进宫,前段时间还被皇后禁足寝宫抄背规矩,而今怎么就和皇后娘娘一起呢?应该,不可能的。“浅舒,宫里头的闲言碎语太多,听听就好,莫要多信才是。”
“浅舒知道,浅舒不会多信。可是娘娘,如果皇后娘娘真的和姬妃,她们两个人...”浅舒没敢说在一起三个字,它们看起来平平无奇,却代表了一份艰难的过程和一份压在心底的秘密。所以浅舒停住了嘴,一双好看的眼睛深深的望着铜镜里德妃的脸,有些失落。“为什么,明明近在咫尺,却还是感觉离得很远呢?”她喃喃自语,反而被德妃听的真切。
周围安静了下来。
德妃好似没有在意浅舒后来的话,唇角浮起微微的笑意,抬手拍了拍浅舒的手,示意她继续梳头。“浅舒,近来不少宫女太监告假回乡几日,你呢?想不想回家呆上几天呢?”
回家,这个词对皇宫里的奴才们来说永远是最最难得的赦免。浅舒的家在漓乡,和京城距离不是很远。即便如此,她已经很多年都没有离开皇宫,更没有机会回家。德妃这么一说,浅舒的脸上不免露出深深的期待。“真的吗?娘娘恩准浅舒离宫几日吗?”问完,她的眼底又划过一丝不舍,“可是如果浅舒回家了,谁来伺候娘娘按时喝药呢?是不是,又会有新的宫女来代替浅舒呢?那...浅舒还是不要回家了。”后面的话浅舒不敢说的太大声,她小声的嘟囔着,心里在离宫回家几日和陪伴德妃间反复挣扎。
德妃淡泊,和皇后的疏远冷淡略有不同。她知书达理,又不失聪明。所以哪怕听见了浅舒的低喃,也不止一次的装作毫不知情。“浅舒,在那儿嘀咕什么呢?”她稍作提醒,心里头已是清亮:自她初临宫门成为普通的妃嫔,浅舒便伴她左右,忠心不离。明明她们的年纪不过一岁的差距,浅舒却总像个孩子,没有太多的心思。后来的几年,浅舒恍惚一夜失了单纯,心里头藏着太多太多的秘密。可她到底没有心机,有些感情,更是能从眼神里不经意的流露出来。
所以,德妃从来都清楚浅舒的秘密。只是这个秘密,她不知该怎么回应。她是妃子,是皇帝的女人,是后宫里命不由己的可悲女人。这样的她,命系后宫,根本没有摆脱的权利。
“没,没有。”被德妃提醒,浅舒继续为她梳理头发。只是心里太过烦乱,一个不小心,却是让玉梳松落在地。“娘娘恕罪,娘娘恕罪!是浅舒不好,是浅舒不小心...”有些委屈的,浅舒跪在了德妃的身边,明明不需要这样,反而不知不觉间拉开了主仆间的距离。
☆、第十一章 小狐初现
一声叹息缓缓而来,德妃捡起地上的玉梳,抬手将浅舒扶了起来。“浅舒...”她笑了起来,眼底何曾有过怒意?“你跟随本宫身边多年,本宫从没有把你看作奴才。”她的双手轻放在浅舒的肩上,望着那双似有紧张又有所伤怀的眸子,心底再起无奈。“入宫这么久,你一直陪在我的身边。”德妃敛去主仆间的距离,循循善诱:“我当你是自家姐妹,从来不愿以主子的姿态对待你。宫内人情复杂,稍有不慎,便是身死之灾。我想你回去瞧瞧,若能得哪个好人家结亲,就留在家乡,远离宫中是非。”
德妃是好心,也是真心。身为皇帝的女人,她的命运已经不能选择,至死不得离开皇宫。既然终究不能回应浅舒的感情,不妨彻底断了她的念想,放她出宫,给她最好的归宿。而不是和她一样,在后宫里过着不踏实的是非生活。
浅舒不懂德妃的用心,她只是在听完那些话以后彻底的沉默。她的眼底泛着泪光,被德妃按着的肩膀稍稍抖动,整个人努力的压抑着心底即将爆发出来的激动。“娘娘视奴婢姐妹,奴婢深感恩德。”浅舒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意,她深呼吸着,再抬头的时候,脸上露着让人疼惜的笑。“进宫多年,奴婢未曾离宫。今得娘娘恩准,若是可以,浅舒想要提早出发,也好早些回宫侍候娘娘。”
德妃没应话,空气里迷茫着丝丝悲苦和不能言明的无奈。她低头,然后把一块儿玉牌交在浅舒的手里,没有说明它的作用,只是微微一笑,浅浅倾城。“好。”她轻轻的说,望着浅舒退出去的身影,重新坐回铜镜面前,“来人,为本宫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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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生病,妃嫔们每日的请安自然取消。所有人都猜出皇后生病的缘由,却没有谁真的清楚皇后为什么穿着浑身湿透的裙衫被姬妃拉扯着走进昭华宫。皇后感染风寒,年轻的皇帝自然要有所探望,下朝后直奔皇后的寝宫,一脸的关切。
“清瑶,清瑶。”赵影坐在床边,伸手抚摸素和清瑶有些苍白的脸:“有没有觉得好些?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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