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先生,自从我们一见面您就一直在开玩笑。”江慈脸色严肃,毫无笑意,“生日聚会上是,刚刚也是,我只想说,这种玩笑一点意思都没有,我并不是个物品,也不会被随便借来借去。”
何阳手还环在咖啡杯壁上,闻言转过头来,墨色的瞳孔里终于有了丝波动,他张张嘴,有些不可思议:“你说什么?”
江慈终于豁出去了,反正他也是死了一回的人了,还这么窝窝囊囊患得患失有什么意思,大不了就是被何阳一枪崩了呗,那也总比被这些人耍来耍去强。
江慈心里充满着从未有过的勇气,他先是转头看了眼对面兴趣盎然的徐映,接着又一字一句地重复了刚才的话。
“我可以把刚才的话都认为是个玩笑,也请二位适可而止。”江慈沉声道,随后不冷不热地瞟了眼徐映。
徐映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江慈也不介意,他把目光收回来,整张脸上没了笑意,周身散发出浓厚的阴郁之气,这一切都在告诉别人,他现在很认真。
江慈确实很认真,就在几分钟前,他像个无关紧要的人一般坐在边上,听着两个西装革履的成功男人调侃着自己,这两个男人一个是让他忌惮的,一个是他要抱大腿的。有一瞬间江慈觉得自己真是可悲,前世的最后春风得意,为所欲为,重活之后却手无缚鸡之力,不得不忍受这两个自以为是的人的肆意羞辱,他突然觉得没意思,为什么要怕何阳,为什么又要处处顺着徐映?
何阳像一条吐着信子的长蛇,随时都准备缠上来闷死他,徐映更是把自己当做玩具,好的时候宠着,不好的时候就一脚踢开,江慈心想,反正事情都这么坏了,还有什么更坏的呢,不如现在先出一口恶气再说。
之前想好的要躲着何阳,顺着徐映的心谋求机会的事情此时都被抛到了脑后,江慈现在只想出一口气。
于是他也真这么做了,一时脑热的结果就是江慈把手搁在膝盖上,一张脸上肌肉紧绷,他依旧保持着面上的沉稳,丝毫没让其他三个人看出内心的纠结。
卧槽,我居然真的这么干了,我以后要去喝西北风了吗?江慈内心开始咆哮了。
何阳当然不知道对面人心中所想,他把手缩回来,一双阴冷的眼睛盯着江慈,嘴角微微抿着,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
然后他挑眉,似乎颇为玩味:“哦?”
江慈看着他,依旧一言不发,空气中似乎有火花散开,谢怀林察觉出不对,立刻伸出雪白的胳膊,一双手在嘴边轻轻扇了扇,状似无意地来了一句:“怎么突然有些热了?”
“有意思。”何阳勾唇一笑,坚硬的面部有了一瞬间的柔软,“江慈是吧,你还真是个有趣的人。”
他一边说着一边回头看徐映,徐映坐在谢怀林边上,一张脸上笑意未减,似乎和何阳一样都没有因为江慈的话动怒。
“他说得没错,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何阳喝了口咖啡,浓眉突然拧紧,“这东西又苦又没意思,还不如来点白酒。”
“呵呵。”徐映闻言一笑。
两人目光交汇,都是面带笑意。江慈捏紧的拳头放了下来,他看着对视的两人,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然而不管他内心有多少不解,额头上的筋脉跳得有多厉害,眼前这两个男人似乎早已化干戈为玉帛了。何阳转过头来,一双眼睛少见地眯了起来,江慈紧张地看着他,对方却是微微一笑。
“我刚刚确实是在开玩笑。”何阳说,“不过你还真是个有意思的家伙。”
江慈依旧戒备地看着此人,何阳是什么样的人江慈心知肚明,就凭刚刚自己那几句话,何阳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放了自己。
“很少有人这么和我说话,你还挺合我口味的。”何阳把咖啡杯往桌子边上一推,继续说,“想不到如今的你也真是硬气了,真有趣。”
最后一句话更像是在自言自语,江慈听得拧起了眉毛,如今?难道还有从前?不过他也只是在心里想想,根本没把疑惑问出来。
谢怀林眼见气氛有些古怪,连忙站出来调节,他抿唇一笑,漂亮的眼睛瞧着身边的徐映:“音乐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吧,我们现在该走了。”
徐映:“是的。”话一说完,他就作势起身,何阳坐在椅子上略微抬头,刚好可以看见对方的脸。
徐映冲他一笑,随后又看向江慈:“二位要不要也跟着去听音乐会?我还有两张票。”
“不用了。”何阳眼神掠过身边的江慈,唇角泛起笑意,“我是个粗人,听不懂那些东西,江慈也一样。”
他直接替江慈回绝了,根本没有当事人开口的机会。江慈心中憋闷,抬眼就看见徐映和谢怀林眉来眼去,他被何阳盯着,徐映这个做金主的什么话都没有,真是非常不合格!
江慈胸口喘不过气来,当下就开口:“我身体不舒服,现在得回去了。”
何阳瞥他一眼:“是吗,没看出来啊。”接着又状似关心道,“要不我送你回去?”
江慈已经没好态度了,他把杯子重重往桌上一按,然后说:“不用,我就喜欢挤公交。”
徐映站在边上听了全套,此时依旧满面笑容,谢怀林不知其中妙趣,一截雪白的胳膊露了出来,当着众人的面毫不避讳地挽上了徐映。
“走吧。”他轻轻柔柔地叫了一声。
何阳起身准备走了,徐映嘴角依旧带着笑意,江慈脑子里昏昏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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