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收拾准备打道回府喽!”方韵达往后一靠,自我解嘲般说道。
“听方大哥的意思是准备放弃了?”
“不放弃还能怎么办?难道去找马云翔书记哭鼻子?他现在都自身难保了!”方韵达早在马云翔在团省委任副书记的时候就和他认识,并且关系还很好,他当时对马云翔的评价就是:书生气太浓,难担重任。谁知道竟然一语成谶,马云翔果然在易水县这个地方遭遇了滑铁卢,堂堂县委书记在常委会反倒是成了少数派,说的话也没有人听,政令无法推行,成为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你再耐心的等上几个月。”房风想了想伸出了根指,“最多个月!”
“老弟,你没有搞错吧!”方韵达站起来正色道,“我知道老弟你在上面有人!”
方韵达说着往上指了指,接着道,“可是老话说,天高皇帝远,县官不如现管,你只要在易水县干一天,就要受甄学名,或者说甄学名派系的制约!”
方韵达喝了一口水,接着说,“易水县是‘官痞’甄学名在官场上的最后一块自留地,绝对不允许别人任意践踏,更见不得有一根杂草生长,要是有这样的情况发生或者出现了一丁点儿苗头都会被他或者他的利益集团清除掉!”
“哦!何为‘官痞’?”房风显然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方韵达问道。
“官痞者,顾名思义,官的痞子也!”方韵达说着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不知道的人会以为他的话讲完了,房风知道其实这才是他谈话的开始,接下来他将有一篇长篇大论。
果然,方韵达轻轻放下茶杯后开口了。
“俗话说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但是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这样的觉悟的,有的人当官是为了发财,有的人是为了享受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但是别管为了什么目的,一旦当上了官,拥有了权利,就切身体会到了权利的妙处,就会像抽大烟一样上瘾,患得患失,害怕一天会失去它。而把这种情绪发挥到极致并付诸行动,就成为了‘官痞’,他们不遵守官场规则,往往不在其位却谋其政,我们都知道足球比赛上有个越位的说法,其实‘官痞’们就是官场上的越位者……”
房风完全没有想到方韵达对官场有这么深的理解,看着侃侃而谈的方韵达,心里对他又多了一层认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方大哥,放心吧!我心有数,但是望云镇卫生院绝对不能让那帮人做成豆腐渣工程!”房风态度坚定地说。
“哎呀!你呀你呀!我说了这么多真是白费口舌了!”方韵达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我走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老弟!”
“记住了,个月!个月之后,再来参加竞标,希望你能标!”对于元大集团的实力和信誉,房风还是很放心的。
“你……我走了!”方韵达摇了摇头留下了一个失意的背影,乘兴而来,铩羽而归!
房风想了想打开,翻开通讯录,拨出了梁伟的号码。
电话接通了,传来了梁伟气十足的声音,“喂!小房呀,我现在正在开常委会,一会儿回给你!”
“好的,梁大哥!我等你的电话!”房风说着挂断了电话。
人代会后,梁伟的任职已经尘埃落定,他去了济川市的四君市(县级市)担任了市委书记,实权正处级,济川市是东海省经济基础最好的地级市,老牌的重工业基地,而四君市恰恰是济川市的能源后盾,以盛产优质煤炭著称,屡次位列全国百强县市的前十名,其影响力可见一斑。陈明国为了能把梁伟安排去四君市任职,也是颇费了一番周折,毕竟这样的地方也是其他省委常委们的必争之地。
过了不到十分钟,梁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老弟呀,是不是有什么事?”梁伟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比以前大了不少。
“梁大哥,上次吃饭的时候听你说,你和省财政厅的汪厅长挺熟?”房风说道。
“是呀,我们曾是党校同学,有些私交。”梁伟顿了顿,接着说,“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求到他?”
“还让你给说着了,还真是有些事可能要求到他!”
“什么事?只要不是违反原则的事情,哥哥我可以给他说一说。”梁伟刚刚升任新职,本来不太方便插别的事务,以免落人口实,但是房风既然开口了,他也不好拒绝。
“我绝对不会让哥哥做违反原则的事情的,是这样的……”房风把望云镇卫生院建设的事情在电话里简略的说了一遍。
“哦,你是想催一催省里配套建设资金尽快到位吧!这个事情简单,我给老汪打个招呼就行了!”梁伟见也不是什么大事就答应道。
“不是!”
“哦!那是?”
“我是想让梁大哥私下里给汪厅长打个招呼把那笔建设资金往后拖一拖!”
“啊!老弟你打的什么主意!我没有听错吧!”梁伟惊声叫道,从来都是见人去上级部门跑钱要钱,‘跑部钱进’嘛,还从来没有见人往外推钱的!
“梁大哥,你按我说的办就是了,事情办好了,我请你喝酒!”房风神秘地说。
要是换个人给梁伟讲这些话,梁伟肯定会心里很反感,我堂堂的一个市委书记还能少了酒喝?但是房风就不一样了,撇开陈明国的关系不说,就个人品行来看,他是一个值得深交的好兄弟。
“好吧,好吧!真不知道你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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