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自己。”凌冬至瞟一眼满脸殷切的黑糖,把涌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我看它套着牵引绳,似乎是跟人出来的。”
“这我还真不清楚。”庄洲琢磨了一下,“不过它今天应该跟着七伯去医院打针的。你没看见七伯?”
“没有。”凌冬至停顿了一下,“我过来的时候看见他身边有个挺壮实的男人,嗯,一眼大一眼小,笑起来嘴巴还是歪的,是你府上的工作人员吗?”
庄洲愕然,“我家里应该没有这样的人。”
黑糖似乎察觉了什么,警觉地抬起头看着凌冬至。凌冬至暗暗磨牙,“这人裤子上还沾着泥土,看起来像是园丁……你们家没有园丁?”
庄洲越发迷惑,“我家里的园丁是位老伯,腿脚不太方便,平时不怎么出门的。我想你应该还没见过他。”
黑糖的嘴巴咧开,又连忙合上,然后又咧开,露出一脸厚颜无耻的开心笑容。
凌冬至恨得不行,又不能当着满大街的人踹它两脚,只能板起脸把视线转向另一边,语气不善地问他,“我现在在美术馆门口,你让人过来领它吧。”
庄洲忙说:“好的,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凌冬至懒得再跟这只满嘴跑火车的囧货废话,一言不发地拽着他往人行道上走,找了个比较显眼的地方等着庄洲过来认领失物。
黑糖一方面为骗到了凌冬至而感到窃喜,另一方面又因为没有把他彻底骗倒有些灰溜溜的,但是看到凌冬至板着脸的样子,它又有些纠结是不是真的过分了。每次看见这个年轻人的时候,他脸上都带着笑容,一副和和气气的模样。现在却一脸冰霜,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自己,这让黑糖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好受——毕竟遇见一个听懂它说话的人是一件挺不可思议的事儿,它长到这么大还头一次听说有这样的人。
不过,还没等黑糖想出用什么样的办法缓和一下凌冬至和自己之间弄僵了的关系,庄洲就出现了。
黑糖顿时悻悻。
凌冬至也有些意外庄洲来的这么快,把牵引绳递过去的时候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上班的地方就在附近吗?”
“隔两条街。”庄洲指了指他身后的方向,“锦华大厦。楼下有家西餐厅还不错,改天我请你吃饭。”
凌冬至没好气地说:“请吃饭就算了,不过我倒是想拜托庄先生一件事。”
庄洲十分淡定地挑了挑眉,“你说。”
凌冬至斜了一眼他家这条性格恶劣的狗,一字一顿地说:“我希望庄先生回家之后能给你家的黑糖讲讲《狼来了》的故事。”
庄洲,“……”
“尤其故事的最后部分,那个熊孩子的下场那部分,请你至少给它讲三遍。”
庄洲,“……”
16、被动
凌冬至知道自己的这个要求,对于不明就里的人来说,委实让人觉得莫名其妙。但是他忍不住,他已经被那条哈士奇连着耍了两次了。从小到大,对人类抱有戒心甚至是恶意的动物他见得多了,就是没见过这么恶趣味的家伙,居然以耍人为乐……这都是跟谁学的呢?凌冬至怎么也想不明白。
庄洲他虽然只见过两面,但是看那人的言谈举止,应该不是个爱作弄人的性子。至于庄临,虽然疯了点儿,年龄在哪儿摆着呢。十来岁的半大孩子,能稳重到哪里去?毛躁是毛躁了点儿,但是也没像黑糖这样一肚子坏水啊。
它每天还能接触到谁?管家七伯?
凌冬至觉得更没可能了,七伯一看就是个性格温和的老好人。别人恶作剧了他给人打圆场倒是有可能,让他自己去作弄人……
凌冬至琢磨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被那条傻狗给刺激得神经了。哪怕是儿子跟老子的关系,这当儿子的也不一定就能十足十地像了自己老爹,更何况是宠物和主人的关系呢。
果然是被气傻了。
话说性格这东西,在人类里面是没有重样的,这道理或许在动物界也同样适用吧。比如猫族里既有小灰那种对人类抱有戒心的类型,也有小样儿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愣头青。就连一向以仪态优雅著称的鸟族,不也有小八小九这种喜好扎堆八卦的囧货么?
凌冬至这么一想,又觉得没那么窝火了。而庄洲的电话恰恰就在这个时候打了过来,也不知道是他赶得巧了,还是告别时看他神色不对刻意掐算好的。因为有了这样的怀疑,凌冬至接起这个电话的时候心情颇有些微妙。
庄洲的声音不疾不徐,醇厚的音线别有一种安抚人心的蛊惑意味,“看你刚才心情不好的样子,到底怎么了?”
凌冬至刚刚平复了的心情又开始拱起一股名为憋屈的暗火。他能说他是被庄洲养的恶狗给气着了么?
“是不是让黑糖把你闹腾烦了?”庄洲的语气里带着哄孩子似的耐心缓缓说道:“这小家伙我抱来的时候还没满月,在我身边养了这么几年,真被我宠坏了。本来就有点儿傻乎乎的,越大越是无所顾忌,你就别因为它不高兴了。嗯?”
凌冬至耳根不自觉的有些发热,随即心里又冒出几分恼羞成怒的感觉来。明明他是被欺负的那一个好不好,怎么到了不明真相的观众那里,他就变成了蛮不讲理的那一个呢?!
打落牙齿往肚里吞,说的就是他吧?!
凌冬至正暗暗磨牙,就听庄洲的声音里微微带出笑意,“今天的事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刚好路过,黑糖可能就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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