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略打算是没有问题的,但是翟让显得有些过于谨慎。笔者前文分析过,翟让并不是个胸怀大志的人,他是英雄,但称不上枭雄,所以面对李密提出来的突袭洛口仓的建议,他要求李密做先锋,自己殿后,直扑洛口仓。这是一场迅雷不及掩耳的突击,洛口仓守将邴元真猝不及防,率军投降,巩县(今河南省巩义市)县令柴孝和也归降了瓦岗军。占据洛口仓之后,李密“开仓恣民所取,”瓦岗军声望大增,“老弱襁负,道路相属。”隋朝方面自然不会毫不作为,虽然隋炀帝跑到江南享受生活去了,但是东都洛阳的隋朝官员依然尽忠职守地护着大隋王朝的每一寸疆土。有两员大将,兵分两路,前来合围瓦岗军,重新夺回洛口仓。这两员大将,一员叫裴仁基,另一员叫刘长恭。刘长恭算不上名将,其人刚愎自用,目中无人,全然不把瓦岗军放在眼里。李密与翟让见刘长恭与张须陀的性格如此相像,于是制定了几乎与对张须陀作战时一模一样的方略。两军对峙于石子河,初一接战,翟让边打边退,刘长恭轻敌冒进,一头钻进李密的包围圈,被打得大败,只有不到一半的士兵活着回来,自己丢盔弃甲才勉强捡回一条命。另一路裴仁基听闻刘长恭被围,急忙派军营救,但是这部分援军则被李密事先分出的部队拼死截在半路,不得前进。裴仁基字德本,是继张须陀之后又一位隋朝晚期名将,文帝朝曾任隋文帝杨坚的侍卫,参与过平陈战争。在《说唐》中,裴仁基是山马关总兵,他有一个大家非常熟悉的儿子——裴元庆。裴元庆在小说演义中位列十八好汉第三位,手持一对八棱梅花亮银锤,仅次于李元霸和宇文成都。年纪轻轻就曾力敌瓦岗秦琼、单雄信诸将,未尝败绩,遇宇文成都也不落下风,是一个与罗士信非常相似的少年英雄。一般认为,裴元庆的历史原型,正是正史中裴仁基的儿子裴行俨。两人皆骁勇善战,有许多相似之处。在小说中,徐茂公见裴元庆勇猛无敌,于是设下反间计,迫使裴仁基与裴元庆归降了瓦岗。小说中的情节与历史上真实的情况比较相像。刘长恭兵败之后,裴仁基不敢轻举妄动,驻兵于百花谷。李密看中了裴仁基和裴行俨,一心想要他二人归降,他打探了一下情况,发现裴仁基与监军御史萧怀静的关系并不好。裴仁基想要把得来的军饷物资,赏赐给士卒,但萧怀静坚决不许,并且还暗中收集裴仁基生活中的一些小错误,事无巨细,添油加醋后,全部呈献给隋炀帝。李密抓住这个机会,派贾闰甫前去招降裴仁基。其实这时候裴仁基早就有了归降之意,只是他还缺少一点勇气,所以贾闰甫话讲得也很直接:“萧怀静就像待宰的鸡,全看您手中这一刀往哪里落了。”这句话给了裴仁基极大的勇气,他手刃萧怀静,率众向李密投降。最令李密感到欣喜的是,裴仁基给他带去了两张王牌——秦琼和罗士信。张须陀战死后,余部皆交由裴仁基统领,秦琼和罗士信也在其中,所以也就顺理成章地跟着裴仁基一起进入了瓦岗义军。这是他们两位年轻人在乱世中做出的“以天下为先”的选择,特别是罗士信,小小年纪能有这样的见识,的确不简单。
击败刘长恭,收降裴仁基,是瓦岗军继阵斩张须陀、抢占洛口仓后的两次重大胜利,自此,瓦岗军的声望与日俱增,天下许多英豪纷纷投军,其势力逐渐达到巅峰。前来投奔的豪杰中,就包括程咬金。程咬金(589——665),名知节,字义贞,济州东阿(今属山东省泰安市)人,“咬金”是他的原名,也可能是乳名。为了行文方便,笔者于后文皆称其为“程知节”。在隋唐小说、评书中,程知节是以一个地地道道的喜剧形象出现的,出身困苦,跟着尤俊达劫了靠山王杨林的贡金,学艺不精,梦遇高人传授斧法,自己一觉醒来只记得头三招,阵前常用一些鬼把戏出奇制胜。他的憨傻、可爱、纯真、粗犷、忠心、重义,常常令人捧腹,也常常带给我们感动。历史上的程知节,身上反而没有了那么多喜剧元素,《旧唐书·程知节传》记载:“少骁勇,善用马槊。大业末,聚徒数百,共保乡里,以备他盗。”从这条史料看,程知节真实的出身与小说中差不多,都属于农民阶层,出身布衣。起初他在自己的乡里结成的是一支小规模武装,听说李密的瓦岗军日渐壮大,于是带着乡里的这些义军一起来投奔。此时瓦岗发展到极盛,正值用人之际,李密非常欢迎程知节这样的勇士。他从军中精挑细选了八千敢战之兵,号称是“此八百人足当百万,”分设四骠骑统领,程知节就是其中之一。其余三人分别是秦琼、罗士信、裴行俨。再算上最早进入瓦岗的单雄信,便组成了“瓦岗五虎”的阵容。
粮草充足,人才济济,李密见瓦岗已经具备了与天下诸雄争胜的资本,便于大业十三年(公元617年)农历二月十九,在巩县登基,但没有称帝,而是自称“魏公”,建元“永平”,尊翟让为司徒、上柱国、东郡公。翟让比较容易满足,见瓦岗军日盛,自己在瓦岗军中也得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故此也没有起嫉妒之心,一切事宜由着李密去筹划。在李密的指挥下,瓦岗军又攻占了隋朝另一大粮仓——回洛仓,进逼东都洛阳。要知道,如果瓦岗军能攻下东都洛阳,那么就意味着占据了隋朝的其中一个政治中心,且洛阳位居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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