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见任奇下摇头,马上改口道:“既然小奇没有吃过,那你们快去抓些来,明天让你爸爸下油锅炸。琪子和琪妹都喜欢吃,挺好吃,你也尝尝。”老妈慈祥地对任奇下笑,转过头看我,表情即刻变得严肃:“别忘了给小奇买药。”
“哦。”我真的要嫉妒任奇下了!
接过老妈掏出的钱,我想调侃任奇下两句,转眼却看到他双手捂着肚,额头靠在木桌边沿,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我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
用力地甩头,我把自己的愧疚之感甩到脑后,故作轻松道:“任奇下,我们去玩,你去不去啊?”
他闻声抬头,深邃的眼睛在黑夜灯光的照耀下,更显得深不见底。
似乎是在质问我,你是想我去还是不想我去。
是的,他没有说话,我却从他的眼睛里读到这么一句话。
我略显尴尬地侧侧头,装作不懂地凝视他。
他动了动微微泛白的嘴唇,沙哑着声音道:“去。”
“小奇,你要是不行的话,在家休息休息。”老妈关心道。
任奇下淡淡笑道:“没关系。阿姨,我可以。”
“你……”老妈见任奇下态度坚定,不好再劝,转头瞪我:“你真是找事。一点儿也不知道心疼人。我给你们装杯热水,买了药赶紧让小奇吃了。记住没有!!”
“……”我说什么了,老妈是被任奇下洗脑了吧。
出了门,妹妹兴致勃勃,我被老妈万般嫌弃的调调,弄得心情很不爽。
绕着村转了一圈,转到平儿叔叔的苹果园,又玩了很长时间,任奇下实在忍不住,问我附近有没有厕所。
我举目四望,朝着苹果园的深处指道:“那边有个厕所。”
等到任奇下走远,我拉着妹妹往外跑。
“小奇哥哥还在里面。”妹妹挣脱我的手。
“还想不想吃蝉蛹了?”我威胁她:“要是想吃的话,现在就听我的。我们把他甩开,让他在苹果园里待一个晚上,估计第二天不被冻死,也要被拉肚子折磨死。计划成功,我像你保证,每天五个蝉蛹。十个!”
妹妹纠结了五秒钟,果断地点头:“好。”
我满意地点点头。
心想,任奇下毕竟初来乍到,对地矿不太熟悉。
他今晚吃了苦头,不然被警车带走,不然自己灰溜溜回家。
这样我就解放了,也没有人再跟我争母爱了。
想想就很开心。
我拉着妹妹的手朝着苹果园的门飞奔,边跑边回头看看任奇下有没有跟过来。
我们跑到小土路上,我回头看苹果园一排寂静,心里忐忑又紧张,不敢放松,拖着妹妹继续跑。
任奇下的体力我是知道的。
这次要不是他拉肚子,我们哪里能甩掉他,不过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当我们拐弯时,身后传来长长一声呐喊:“苏琪子。”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做过抗日战争时期的梦。
知道那种快要躲过日军的检查时,突然被日军发现要枪毙的感觉吗?
整个人浑身的汗毛快要竖起来。
我手一紧,拽着妹妹以一百米冲刺的速度极速前进。
在夜色中,我以龙卷风的速度拖着妹妹奔跑。
身后的男子,拖着快要虚脱的身体,以比我更快的速度飞奔,就像是在追赶一匹势在必得的食物一样。
最终,我和妹妹被他追上。
我们三个人都气喘吁吁。
任奇下一手拽着我的胳膊,他脸色微红,眼神严肃,像是一头快要爆发的野狼。
“苏琪子!”他咬着我的名字,恨不得嗜出血:“我那么相信你,你在做什么?”
“我……”我大口喘气,脑筋飞速旋转:“我去给你买药啊。”
他用那种可以很酷、很拽,亦可以,很深情、很诱人,也可以,很凌厉、很严肃的眼神看我,一直就那样盯着我的眼睛。
我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结结巴巴道:“我去……给你……买氟哌酸啊……对……就是这样…啊…对……氟哌酸!”
他突然将手摁在我的后脑勺上,用力地将我的头压在他胸膛上。
我想要挣扎,却越是被他抱的紧。
此时,我能够清晰地听到他有力的心跳,略微急促。
“琪子。”他的手掌轻轻地摩擦我的秀发,像是在喃喃自语:“我依旧相信你。”
他低下头,微热的气息喷薄在我的耳边,我能够想象到,此时的他如果是认真痴迷的,那副样子又该是多么的迷人。
“我相信你。”
他在我的脖颈间摩擦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一手抚摸着我的脸蛋,神色轻松,眼带笑意:“我们买完药回去,别让阿姨等着急。”
而我的思绪却依旧停留在他说的那句“我依旧相信你。”
他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刚刚是故意要抛下他。为什么要对我百分百无条件信任,哪怕我是在说谎。
我一直坚定的信念动摇了。
他真的是任奇下吗?
是那个他口中所说的,很穷很穷的任奇下吗?
他不是我在医院里见过的,跟我抢洗衣机的男孩吗?
是吗?
如今,我确实想不起来在医院的那个男孩,到底是怎样的模样。
我的心,被他弄的彻底凌乱。
买完药回到家,我们各自回屋睡觉。
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偷偷摸摸起身,借着月光我走到任奇下的房间。
我轻轻推开门,他开着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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