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只是含着笑撇她一眼,说道:“快别胡扯了。你们黎国上上下下,又有谁敢对你说半个不字?”
我这些年只在山上清修,抑或是被白恒囚于府内,于政事只是听了与母亲有关的那么几耳朵。这些细节我一时间也想不明白,也就不再插话。
不消片刻,便有一穿着滚边宝蓝色棉袍的小孩子跑了进来,这孩子也就**岁的样子,粉雕玉琢的一张小脸,跑跑跳跳的跑到殿里,对着母亲便冲了过去,奶声奶气的拖着长音,叫到:“母后……”
这甜糯糯的小声叫的我心都跟着软了下来。母亲更是满眼的宠溺,无奈的一把将他抱在怀里。
这时又有一粉衣女子走入屋内,她也穿着滚着羊绒白边的夹棉锦袍,外面罩了一套褂子披风。到了屋内就训那小儿,说道:“怀则,你下来,都十岁的人了还缠着母后像什么样子。”
我笑看着他们,想来这就是我的弟弟妹妹。这样的生活……才叫做阖家幸福吧。
怀则兀自在母亲怀里挣扎,拼命往母亲怀里缩,好似姐姐就在他身后追他似的,一壁拼命往里钻一壁在那口言挑衅,说道:“我不,我就不!我偏不!你能怎样!”
富贵人家的孩儿,撒起娇来都是一派自然。想来人生从未有过什么忧虑。
怀则正在那里扭动着小脑袋,忽的看到了旁边坐着的我。这下好奇,倒是也不动了,打量着我问道:“诶?你是什么人啊?”
我刚欲开口,那解下褂子的粉衣女子倒是猜到了什么,问道:“姑娘便是父王新封的王姬,安国王姬吧?”
我点头称是。母亲也在这时抱起了小怀则,说道:“她也是我的义女,说起来,你们也要叫她一声姐姐。”
怀灵没说话,只是上上下下打量我好久,怀则倒是不干了,跳着喊着说他没有别的姐姐,只有怀灵一个姐姐。
母亲很是尴尬,我旁边的黎烟好似怕我难过,伸出手臂环了环我的臂膀,对我耳语说道:“你别介意。这王宫中妃嫔众多,孩子更是多的怕人。王后的儿女们很是团结,只认自家母后的孩子为兄弟姐妹,他们没有恶意,只是看你面生而已。”
纵是这冬日,我也嗅到黎烟身上淡淡的芙蕖花香。
而后黎烟起身离开,对着怀灵耳语了两句,怀灵与她对了个眼色,再看我时便温和多了,走到我身前,福了一福,对我轻声说道:“月姐姐。”
我也站起身来,对着怀灵躬了躬身,唤道:“怀灵。”
而后怀灵冲我努了努嘴,便去拉母亲身前的怀则,拉到我旁边说道:“这是母亲认下的姐姐,你要母亲为难吗?”
怀则好似很听这个姐姐的话,委屈的看了姐姐一眼,发现怀灵表情坚定,他也只好奶声奶气的跟着唤了一句:“月姐姐……”
我很开心能与他们融合至一处,心下对黎烟也添了一丝感激。黎烟也没有过多请赏,只是坐在我身旁同众人一齐用早茶,叙闲话。
黎烟将节庆的事物都备的齐足,还添加了戏班给宫里热闹热闹,增加些年味,避免了过节太庄重却没了意思。
母亲满意黎烟办事妥帖,怀灵怀则对黎烟也很是仰慕。我看着黎烟,心想着此人嫁给大哥,还真是一个很好的助力。难怪母亲欢喜。
我同众人生涩,黎烟也会来打个圆场,要我不会尴尬。
除夕之夜烟花绽放,黎烟到我身前,挽着我的手跑到烟花之下,在烟花炸响空中时对着我的耳畔大声喊:“阿月,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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