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听芷兰的吩咐,若是分开审问,就死咬着说不知道,死不承认,大家一起熬过去便好了。”李明达陈述道。
话不咸不淡,却令芷兰等五名宫女闻之犹若巨雷轰顶。
这……这……怎么会?
她们刚刚悄悄谈话的内容,晋阳公主怎么会知晓?
五个人用余光互相怀疑地打量。
“真以为你们不坦白,我就被蒙在鼓里,不知道了?大吉殿宫女众多,你们当初毫不忌讳地唆使那么多宫女一起欺辱梧桐,便该料想到有今日的麻烦。”李明达目光凌厉地扫视这五人,发现其中有一个表现最为害怕,名唤春柳。
芷兰等人听到晋阳公主后话,吓得全都浑身哆嗦起来,万没想到公主竟然知晓到这一步。莫非她们五人之中出了叛徒?刚刚她们五人聚在一起商议时很小声,不可能被外人听见,只有半路春柳自己出恭去了。芷兰等四人皆看向春柳,偏偏春柳胆小,这时候已经害怕地哆嗦起来。其余四人看她‘心虚’,更为怀疑她。
“春柳,”李明达故意叫了一声。
春柳愣了。
芷兰立刻给李明达磕头:“贵主,婢子愿意坦白。是春柳,就是她出主意带着我们去欺辱梧桐!真没想到,她竟然是如此歹毒,害了梧桐,还想诬陷我们!当初,只因梧桐给她端热水不小心烫了她,她便怀恨在心,挑唆我们同她一起去欺辱梧桐。她是贵妃身边最得宠的宫女,婢子们惧于她的威势,不得不从啊!”
芷兰说罢,便痛哭流涕,一副懊恼后悔不已的神情。她一边给李明达磕头,一边愧疚地表示她对不起梧桐,当初她们也是真的没有想到,梧桐真的会去寻死了。
“你、你胡说,不是我,分明就是你!”春柳气得涨红脸,却因为不善言辞,一着急更是不知说什么好。
芷兰继续给李明达磕头,“贵主可以去查,当初梧桐因烫伤春柳而被挨打的事,几乎大吉殿的所有宫女都知情。”
春柳:“公主,婢子冤枉!婢子承认烫伤的事确实发生过,但是我恼火了打了她几下,却没什么紧要,对梧桐伤不了什么。倒是芷兰,她折磨梧桐的招数,才是真正逼死梧桐的原因。贵主恐怕都想不到,她用——”
“贵主,她反咬婢子!当初明明是她此后再也看不惯梧桐了,便想了损招,几番修理梧桐,踢打针刺也罢了。昨日深夜,她竟然挑唆大家扒了梧桐的衣裳,竟还把梧桐的贞洁给、给……还泼了凉水,踢踢打打好一阵。婢子吓得做了一晚上噩梦,到现在想起来还浑身哆嗦。先前在贵妃跟前,公主问我们,婢子就想坦白承认,但婢子害怕贵主和贵妃不信婢子,回头婢子再落得跟梧桐一样的下场。”芷兰哭得厉害,直磕头给李明达,央求公主一定要相信她的话。便是不信,也请一定要保她的命。
李明达眨了下眼,没有说话。
春柳此刻却跟疯了一样,涨红着脸扑向芷兰,骂她撒谎不是东西。
芷兰缩着脖子一动不动跪在那里,由着春柳揪扯拍打她。任谁瞧见这一幕,都觉得春柳厉害,芷兰受气至极。
“贵主,婢子先前说和那些跟梧桐死没干系的话,也都是受了春柳的吩咐。婢子该死,婢子有罪!”芷兰一边被春柳拉扯,一边硬撑着给李明达几番磕头,看起来倒真是个老实厚道的奴仆。
“放肆,公主跟前,你们成何体统!”田邯缮厉言道。
春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过火了,立刻停手呆滞了下,意识到局势不利于自己,大哭着给李明达磕头,解释自己真冤枉,主使真不是自己。
李明达看向另三名缩脖子不知声的宫女,问她们怎么讲。
三名宫女看看春柳,又看看芷兰,纷纷磕头表示芷兰所言不假,一切确实都是春柳挑头所为。
李明达听到这个回答的时候,眉头狠狠地皱了一下,用格外惊诧的眼神再一次打量芷兰。
这个宫女到底不同在那里,以至于在这种危难的时候,令其她人还不敢说实话,帮着她圆场,维护她。
春柳闻言已然绝望了,吓得几乎瘫躺在了地上,泣不成声,胸口艰难地一起一伏。
这时左青梅进门,行礼之后,到李明达耳边嘀咕了两句,而后她便用异常严厉的目光扫向芷兰。
“拿上来。”李明达道。
当即便有小宫女将一根小孩拳头粗的木棒呈了上来。
李明达看了一眼那棒子的粗细,脸色大变,立刻起身对芷兰厉声吼:“你好歹毒的心!”
芷兰吓得浑身哆嗦,整张脸贴在地上,老老实实地冲李明达跪着。
“对、对,就是这跟棒子,是她命人用这个对梧桐……”春柳指着那根棒子,眼泪哗哗流,似终于悔悟,“我真该死,真该死,为什么会和大家一样眼看着,没有站出来帮她。”
“分明就是你让我们做的!”芷兰反咬春柳。
随即陆续有三名大吉殿的小宫女进门,坦白了昨夜她们围观梧桐受辱的情景。三命宫女皆承认,确实是芷兰挑头在做这件事,那根木棒也是她特意拿来的。
芷兰的身体越抖越剧烈。
这时候其余的三名大宫女见势不妙,才纷纷倒戈,跟李明达坦白真正的主使确实是芷兰,她们因为惧怕,所以在一开始帮着芷兰去指责春柳。
“本是同根生,你们何故对另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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