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并不是十分遥远的草原上,一场相似的对话正在上演。
“父汗大人,南朝人恐怕已经上当了,我们的探子来报,说这玉门关已经集结了三十万大军,现如今都驻扎在西北大营之中,恐怕正要对我们用兵。”
“哦,没想到来的这么快,看来都是些精锐啊。”灯光下,太阳汗阿史那拜不花的脸显得有些老迈,看着阿史那颉利的眼中也多了些温柔:“这次你的计策很高明,阴在阳之外阳在阴之内,南朝人到死都不会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父汗大人,让您来做这处疑兵是不是太过冒险了些。”
“无妨,对方只会派些骑兵深入草原,来的不会太多,这五万朵就足够用了,倒是你直面武成峰的主力,可要多长些心眼,无论如何都要把他们拖到玉门关城破的那一刻才行。”阿史那拜不花站起了身,来到了那张巨大的南朝地图前面。
“说到底,那些南朝人还是太过小家子气,如此完美的偷袭机会,我堂堂太阳汗怎么会选择边关五峰那种鸟不拉屎的小地方。”拜不花的脸上满是讥讽的嘲笑:“只要拿下了玉门关,这大梁便会失去在西北的门户,那些困在草原和边关五峰的北凉府兵也会失去后援,成为真正的瓮中之鳖。待我们消灭了大梁在西北唯一的一股有生力量,这南下中原便指日可待了。”
“没想到,父汗的目标竟是如此雄伟。”
“那不是为父的目标,那是为父的野心”盯着阿史那颉利的眼睛,拜不花摇了摇手说道:“我已经老了,若是在以往的那些草原部族,我恐怕应该已经死在了你的手上,你的确很孝顺,也不失草原人的血性,这是我最欣赏你的地方。”
将手轻轻放在颉利的肩上,拜不花微微有些颤抖:“对于你这么孝顺的孩子,这玉门关便是我给你的礼物,而南下中原应该就是你的目标,待我老去的时候,你就该南下,将太阳普照之处都变成我们突厥人的牧场。至于那个梁朝的皇帝,你不必在意,他年轻的时候便已经败了一次,他这一生便都将笼罩在被突厥击败的阴影之中,他终将成为你问鼎中原的基石。派人给刺目驼送信,告诉他若拿不下玉门关就别来见我了。”说罢,拜不花在他那铺满虎皮貂绒的长椅上躺了下来,挥了挥手示意阿史那颉利离开。
昏暗的油灯下,躺在长椅上的阿史那拜不花缓缓闭上了眼,耳中渐渐充盈了那些战阵上的呼嚎,殊不知自己即将展开的是一场改变历史命运的旷世之战。
帐外,凛冽的北风将至,战端将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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