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觉竟然脸红了,替她掖好被角,自己倒是穿衣起床,看样子真有些不好意思了,“也算扯平了。”
十月惊魂未定,“什么扯平了?”
怀觉好心提醒她,“还记十年前贫僧住在你家吗?”
十年前发生过什么?十月满头问号。
十年前有个满面红霞的少年问:
“...妹妹,人有三急,可否行个方便....”
“三急是什么?”
年幼的怀觉脸涨得通红,“就..就是我要尿尿!”
“尿尿啊,你等下。”
记得那个小孩撅着屁股吃力的把她爹的小罐放地上,指了指,说,“尿这里面。”然后就蹲在一边,一脸天真无邪的看着他脱/裤子。
少年却揪着裤/头,脸上红红火火,“你...你能不能背过身去。”
.......
都是青葱的回忆啊。
见她想不起来,怀觉有些失落。一失落他就要搞点事出来。
果然,还在罗十月满头雾水的时候,怀觉忽然靠过来,十月本就躺着,避无可避,与他眼对眼,鼻尖对鼻尖。
十月:“....能不能站直了说话?”
怀觉却更前进一些,声音压得低沉,蛊惑人心,“昨日贫僧的问题,施主还未明确答复。择日不如撞日,现在没别人,说吧。”
十月指尖捏着棉被,只有眼珠不自在地转动。可听了怀觉的发问,心底的桃色躁动忽然沉寂了下来。她始终固执于自己的伤残,身份的悬殊。和尚虽好,若他是个寻常人,便也是可以随他去的,可他毕竟不是一个普通人,甚至他连自己都不是自己的。将来他会有很多妃嫔,而她清楚自己的性格,绝不可能因为一个男人把自己困在深宫与三宫六院明争暗斗。
更何况她还是个独臂女。
与其将来彼此变得面目狰狞,不如现在打住,留个好的念想,好聚好散。
“我不....唔——”
他能忍辱负重十年之后重掌天下,就不信讨不到个媳妇。她不是要说不吗?怀觉偏不让她说完。
四唇相印,舌追着舌,十月尝到了他带来的甜,脑中忽然炸开了烟火,就如那夜她深陷险境时他忽然从天而降。她呆愣了,怀觉眼角沾了笑,他有的是法子让她松口。
一吻闭,怀觉轻声再问,“跟不跟贫僧?”
十月,“不...唔....”
“跟不跟?”
这回十月只敢睁圆了眼睛,不敢说话,喘/息粗/重。
这叫敢怒不敢言。
怀觉抿唇一笑,“那就是默认了。”
这个人笑起来真是很好看,也很温柔,十月知道如果错过了怀觉,这辈子可能她都遇不到这样令她心动的人了。可是,“你是一国之君。”
“一国之君也是男人,也有自己想娶的女人。”
她闭眼,“我没有显赫家世。”
“贫僧知晓。”
“我是个杀/人工具。”
“贫僧知晓。”
十月有些激动,“我还是个残疾。”
怀觉将她拉起来,神色是从未有过的严肃,“你这说的这些贫僧都清楚,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十年前若是没有你,贫僧未必能活到现在!你是大汤的恩人,国母之位除了你谁还能坐得下去?你一定不知道,十年前朕曾经找过你很久,你以为朕为什么出家?因为朕以为你死了!这十年的经你以为是为谁念的?就是为你!”
“朕知你其实最介意的是自己的右臂。”怀觉低声诱哄,“如果朕有法子可以治好呢?”
见她不言语,怀觉下猛药,“你若是不走,信不信现在朕便可亲自去与那国君讨人?朕倒要问问他,朕的人凭什么由他来赐婚了?!不过朕这回偷偷出来可没带什么人手,至于芜水人知道朕在这儿会不会包藏祸心,朕便管不了那么多了。朕说到做到!”
十月抬头,眼中水光闪动,“我走了,国师府怎么办?”
“朕办事,你还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怀觉见她有所松动,便要见缝插针的。当下手上动作,竟替她穿起衣裳来,“昨夜才下了雨,今晨异常寒凉。多穿些,别再着凉....”
混混沌沌地十月便被裹了个严实。天就要亮了,外面的丫头呼声都小了,再不走,不知道又要拖到什么时候。到时候她再反悔也说不定。
还没等怀觉计划完,十月忽然抓住他胳膊,“我要再想一想。”
都到这个时候了,怀觉岂能叫她有机会反悔?捧了她的脸,面上凛然十分,“贫僧来这边已经有一段时日,国中众多政务待贫僧裁决。况且你也不希望贫僧被这里的人发现身份是不是?”
“是。可是...”
“是就行了!还有什么可顾虑的?走了!”
等到罗十月上得马车,怀法扬鞭策马,待出了城她才后知后觉,“原来你早就预谋好了,连马车都是现成的。”
方才还端得四平八稳的怀觉,见出了城,算是松了一口气。低头便遇见她黑亮的双眼,她脸色还是不太好,但怀觉满足感溢满心口,怀觉将她抱到自己腿上,“贫僧都已经把人拐跑了施主才反应过来?”
说完用力一吻。
十月捶他,两人抵额相笑。
十月问,“丞相府的那个cǎi_huā贼其实是个cǎi_huā和尚吧?”
和尚去寻她的唇,“这么久才认出贫僧?该罚.....”
驾车的怀法把马鞭甩的更勤:本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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