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我的咽喉还有半寸,我忽然伸出左手来握住他刺过来的剑刃。
倒不是我怕死,只是,我还需要一个答案。
我静静地望着他,眼角一颗泪珠滑落,“离疏,我只想问最后一句,如果我不是女姝,我只是林长清,你会娶我吗?”
离疏看着我,一言不发。
我自嘲地笑笑,松开了他的剑,闭上眼睛,不再抵抗。
生死随他吧!
半晌,我未等到剑尖的凉意,却感觉到一阵微风,睁开眼之时,面前已经没有人了。
“师姐!”小十九第一个奔过来将我扶住,“师姐你没事吧,你怎么能不还手呢,他这样的人……”
“不用说了,你们走吧!”
老八也过来,“师姐,刚才多有得罪,请您见谅。”
“滚!都给我滚,我想看到任何人,滚!”我也不知道我哪儿来这么大脾气,冲着他们就吼了出来。
小十九愣了愣,低声应下,“是,师姐,你保重自己。”
我呆愣着,不理会他们。整颗心都已被掏空,此时的我,只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
我和离疏住过的屋子,此时只有我一个,外面忽然下起了雨,天色一直未明,我也浑浑噩噩,倒是没觉得怎样,只是觉得坐在这地上寒气直冒,浑身冷的直哆嗦。
即便是大雨倾盆,乌云盖顶,依然遮不住那亮光,天终归是亮起来,我靠在桌腿旁,凉风从门缝吹进来,吹得我浑身一哆嗦,脑袋里忽然也是一机灵,即便心已死,却还是不甘心,冒着倾盆的大雨,冲了出去。
天玄门外,我一身狼狈,我甚至不知道我是怎么到的这里,只知道,我站在这里,只想再见他一面。
“我是,林长清,我要见你们舵主。”我尽量让我的语调平静下来,让门口的这两人进去通报。
尽管我现在狼狈不堪,但是我清楚自己仍然有力气不惊动任何人找到他,可是我不想,我就想站在这里,等他出来见我,我找到他的,并不是他愿意见我的。
一个时辰一个时辰的过去,从东边的朝阳转到西边只剩余晖,天玄门口守着的两个杀手盯着我从朝阳看到余晖,原本还是拔剑相向,可我一动不动,他们最后也收了剑盯着我,直到,我面前的门终于开了,可是出来的却不是我要见的人。
二十一走出来,跪在我面前,低声道:“师姐,你……你回去吧。”
我眸光暗了暗,悲戚道:“他不愿见我是么?”
二十一低着头不说话,我叹口气,抬眸看了一眼天玄大门,还是不肯动。
二十一无奈道:“师姐,你若执意要等,便进去等吧,你这样子,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不用你管。”我淡然道。
我固执,二十一和我一样固执,我站在这里一动不动,他跪在这里陪着我,也没有动,过了没多久,二十二也出来劝我,无果,在我身畔与二十一一起跪着。
一天一夜,我终是没挺住,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再次醒来已经不知道是何时,眼前的景致即便渐渐清晰也认不出自己是身在何处,浑身没一丝力气,也还是不想动,此时我就算身处青楼,也不会反抗了,就这样吧!
经过了这么多年,我这一颗老的不会动的心,终于动了一回,可是,这一动,还没动好,这下,整颗心都给失了去。
这么多年第一次没觉得怕死,却是这种情境,我自嘲地笑了笑,我这颗从未动过的心,即便再值钱,悬崖边上捧出来,交没交付出去还不知道,反正是已经掉进了悬崖。
一颗心失了去,不知道过久才能再长出一颗来,我想着,是不是要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地呆着,等着这心伤好了,重新长出一颗心来,再出来祸害世人?
可这心伤,岂是那么容易好的?这颗心,又岂是能说长就长的?
不知在何处的门有了响动,有人走了进来,我虽没心思去看是谁,但是这人还是来到了我面前,即便此时的我对任何人都没什么兴趣,但是此人的出现还是让我有些意外,说起来我们上次见面距此时也并不是很久,但是她却是让我最意外的人。
既然慕容寻在这儿,那就说明,我哥离此并不远。
到底是我哥最疼我,才让我可以这般恣意妄为。
慕容寻端了一碗汤药来,见我醒着,便将我扶起,将药碗端给我,也不说话,我看她一眼,原本心如死灰不想动弹,看到她一时竟矫情不起来,乖乖地接过来喝了。
抬手时才发现我手上的伤已经包扎好了,伤了也有几日了,一直都没有管塔,没发炎溃烂算我运气好。
慕容寻坐在床畔,见我喝完药,接过药碗递给我一方帕子,也没看我,转过身去将药碗放下了。
我用帕子揩了揩嘴角,抬头看她,一时竟忘了心伤,只想着慕容寻这般是为何,虽然是在照顾,却冷漠的很,相比之前她心存死志,如今虽然有了些生机面上却更加冷淡,实在是叫我想不透。
她放下药碗,并没有马上过来,而是倒了一杯水过来,桌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了一盘蜜饯,她拿了一小盘过来,连同那杯水一块端给我,依旧是不言语,我接过水,她只端着蜜饯,她看着我喝完水,吃过一颗蜜饯,口中的苦味已冲淡了许多,这么细心的恐怕只有我哥一人了,她对我的习惯如此了解,肯定是我哥交代过了的。
只不过,她现在这情况,我竟摸不清她心里到底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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