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竹声一直飘出很远,台上的姑娘陆续都表演过了,除了水色,和其他几个留在后头的姑娘。水色悠闲地坐在一旁扮演一个看客,小草端着托盘放着茶品站在她身后,时不时的水色会指着某个姑娘对她说些什么。
无檀再次瞥了她一眼,再看看低头喝茶的公子,想说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得低头喝茶。
最后几个人里除了芍药,还有白菊。她还是穿着那身水色最看不惯的白衣。水色盯着她淡漠的脸颊,总是觉得自己心里不舒服,甚至是,不安。可是她不知道那不安从何而来。她皱着眉,死死看着她。小草很是奇怪的看着水色,奇怪她为何如此。
白菊抱着琵琶,坐在圆凳上,纤指轻拨了拨弦,用她一贯毫无起伏的语调说:“今日这一曲,叫做,十面埋伏...”
水色眉尖一挑,“小草,去给我端碗梅子汤来。”
小草奇怪,这好好的三月天,喝什么梅子汤。可她还是应了声是,去下头厨房里吩咐。果然,厨房里没备下。听见水色要喝,忙开火现做。小草只能蹲在厨房守着,有些郁闷的想,要是看不到姑娘的表演可怎么办?
白菊的琵琶在羽飞楼的姑娘里算是翘楚,铮铮的声音清寂,很是有些味道。周围的画舫里都安静了下来。都在认真欣赏。
“弹得不错。”青色的画舫里,清雅的男子微微一笑,再看一眼水色,却见她一改方才的悠闲,脸色阴沉,手掌更是紧紧握着椅子,将坚实的木头掐变了形。“真是敏感的人,看样子是发现什么不对了。”
无檀看了看他家公子,又看了看水色,再看看白菊,想了想,惊讶道:“公子是说,那些埋伏,是这个弹琵琶的女人设下的?可她不是羽飞楼的人么?”
洛淮看着无檀,“看下去不就知道了么。”
甲板上,秀丽的女人阖着眼,手下的动作很是熟练。水色紧紧盯着她,不时扫过全场,却看不出任何异常。但水色已经确定白菊在预谋什么,这首曲子就是一个暗号,在传递给谁呢?
月姬紧紧掐着掌心,看着如临大敌般的水色,希望她不要发现什么。这次她冒着大险与白菊合作,希望能一举干掉水色。千万不要出什么差错才好,否则,那个男人一定不会放过她!
等白菊一曲弹完,什么意外也没有发生。水色若信若疑地松了口气。同时松了口气的人,却不止一个。
月姬笑吟吟的上前一步,“那么,接下来就是大家期待已久的,水色姑娘的表演了。”她后退一步,让出身后的水色。
水色脸上依旧是那样的似笑非笑,抽出竹笛,“今天来了哪些新客人呢,有想玩玩的么?”说着她从甲板上跳下来,在每一艘画舫前走过,最后停在一艘比较豪华的画舫前,“不知道这是不是新客人呢?”说着就想探头进去,而里面,刀刃冰寒......就在水色要进去的一霎,有一个温润的声音响起,“水色姑娘。”
水色回身去看,只见那艘不起眼的青色画舫上站着一个俊逸的青年,脸上是温润的笑意,“久闻姑娘大名,今日一见,果真惊艳。”
水色笑道:“公子谬赞。不知公子大名?”
“在下无檀。”男子笑答道。
此话一出,众人议论不休,既然无檀在此,那么,船舱里的,就是......天啊!洛淮洛公子!
无檀继续道:“我家公子想一试姑娘的绝技,不知姑娘可愿赐教?”
“久闻洛公子盛名,水色怎当得起赐教二字,那水色就在洛公子面前出丑了。”水色轻笑一声,就坐在青色画舫的船舷上,吹起一首欢快的曲子。
如果小草在的话,就能听出,这就是昨夜她们在河边时水色吹的曲子。
水色吹完,笑道:“此曲名为《悼神风》,公子觉得如何?”
船舱里传来浅浅的笑声,“好曲,好名。若他们得知,水色姑娘亲自为他们谱曲,便也走得不亏?”
水色大笑。这个男人,真会说反话,“那公子觉得,水色此曲,是否合公子心声?”
“...合。不知姑娘还猜中了什么?”男子反问道。
“我还猜中,公子想请我今夜一起喝酒?”水色笑盈盈的问道。于是所有人都羡艳的看向这里。傻子都明白这是水色主动邀请他了。要知道水色可从没陪任何人喝过酒,连王爷也不例外。今天却主动邀请洛淮,实在不能不让人羡艳。
洛淮轻笑一声,“若是姑娘不嫌弃,今晚我让无檀来接姑娘。”
“乐意至极。”水色笑道,转身上了画舫,只是,洛淮和无檀都听见了一声谢谢。
展出至此,完美收官。水色进屋,小草端着梅子汤来,水色一口喝下,冷声道:“刚好降降火,免得我一会儿杀人。”
小草见她不开心,小声问:“姑娘为何生气?”
“有人想要我的命,你说我该不该生气?”水色冷笑。
小草吓了一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见水色脸色实在难看,便劝道:“姑娘别气坏了身子。”
“我自然不会为他们气死我自己。小草,把月姬和白菊叫过来,悄悄地,不要惊动其他人。”水色坐着,轻声道。
小草应是,退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两个人跟在小草身后进来了,水色便打发小草先回家。然后盯着两个人,冷笑一声,“你们现在是不是很失望?我没有死...”
月姬没有说话,倒是白菊点头,“是啊,很失望,我还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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