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哗啦落了满地的棋子让熙攘的园子瞬间安静下来。
云中秀错愕地看着地上碎了一地的棋子随后她缓缓蹲下身,拿起脚下碎成一半的棋子沉默不语。片刻后,她又将不远处的木匣很宝贝地捧在怀里,用手一点点拾起那满地的狼藉。
沐风楞了一会,那摆放好的棋子形状他本已记下了个大概雏形,可是被这么一干扰,脑子里乱哄哄的,现在回忆起来却模糊地很。
他有些恼怒地看向那妇人,可是却在瞥见那含泪的眼眸时,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难道她不是故意的吗?猜不透,沐风是真的有些猜不透了。来到那妇人身前,却看见那一串串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啪嗒啪嗒”地打在地上。他连忙蹲下,柔声安抚道:“秀儿莫哭,改日本王在命人照着这个样子做一套给你。”明明不是他的错,可是却在见到那含着泪的双眸时,脑海里无端想起了另一个人。这样的软言细语说出来,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连忙用袖口拭了拭脸上的泪水。抬起头时,云中秀的鼻头还微微泛红,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她哑声道:“秀娘多谢殿下好意,但是真的不必了。”说完她的头又低了下去。
捡起一颗棋子,递到那妇人眼前,沐风试探地开口道:“是你那夫君所赠?”
摇了摇头,云中秀并未抬起头看他,只是淡淡地回道:“是一故人,日后再无法相见的故人。”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又哽咽了。
此时旁人也都缓过神,开始帮忙将那零碎的棋子捡回。
沐风缓缓站起身,在石凳上坐下,直过了好久,他才低叹道:“空待寂寞几多时,回首恍若已隔世”随后对上那妇人诧异的泪眸,他轻声喃道:“故人便不要再去想了,还是看看眼前的新人吧。”
这话说完,只见那妇人刚刚还是苍白如雪的脸颊“噌”地变的通红,似是能滴出血一般。她嗔怪地瞪着他
沐风哈哈大笑了两声,随后再一次起身,高声道:“这园子,秀儿要替本王打理好。若是再有人无端生事,无论是谁,本王绝不放过!”
直过了好一会,云中秀才回过神来。那紫袍男子早已携着十二皇子离去。只剩下一众傻了眼,不知所措的书呆子。
就这样结束了?
不,当然不是。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云中秀心里清楚,不仅那白衣少年不会就这么算了,就连太子也不会善罢甘休的。但他们那种人就是喜欢转弯抹角,明明开了口就可以问清楚的事儿,在他们的眼中便是复杂的了。
因为他们不信。不信任何人,只信自己。只有自己亲自查证过的事,那才是真实的。所以,她平静的日子今日许算是到头了
但这条路是她选的,所以必须要走下去。如今的南祺看起来是平静祥和百姓安居乐业的,可是要不了多久,这里就会变成战场。
别说在陆谦的眼中她什么也不是,就算是了,她的日子又能过的多太平?
前世那场战争并没有波及到她,只因为陆谦的身份不同今日。如今想来却并非那么简单啊,他手里握着的,可是那镇国兵书
而这一回,她能靠的只有自己,也只能是自己。
她,只是一个女子,一个无权无势的弱女子。那兵书在她手中可以说是一点用处也没有的,还不如直接交出来,也好过荒废在自己手里。可是倘若真的这样交出来,那人会直接了结了她的性命
云中秀知道,这步棋倘若走不好,前面等待她的唯有死亡这条路。
所以她要引起那人足够的重视,足够的好奇。她要让他知道,她并非看起来那么简单。她要让他知道,她就是一个无穷无尽的宝藏,挖的越深惊喜便越多
而她记忆里的方小说西,也应该可以支撑到那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时候。
这一世,她不止要活。而且要活的好!比任何人都好!而陆谦哼哼,希望他能撑到那个时候
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云中秀的目光看起来是那样的坚定。她眼里的光彩,是那样的夺目,逼得人不敢直视
李华锦就这样看着她,却迟迟不敢上前。
他乃是这些读书人中家境还算殷实的,同时也是他们中的头目。他父亲是从商的。士农工商大把的金银虽然可以让他衣食无忧,可说到底他们就是生活在最底层苦苦挣扎的人。家里做梦都想出来个读书人,所以父亲花了大笔钱供他读书。每每与这些人聚在一起,那费用基本上都是他一人包揽。金银在他眼里算不上什么,可是他心里憋屈,根本不知道这种日子何时才能熬到头。
在这个读书人如此不受重视的世道,他几番想放弃,可终究还是坚持了下来。今日听闻这女子的一番话,他瞬间感到茅塞顿开。是啊,一个妇道人家尚能领悟的道理他怎会参不透?现在走在南祺真的是处处都可以闻到朗朗的读书声,照这样下去他还何愁报国无门呢?
这样想着,他鼓足了勇气来到那妇人面前,深深地作了一个揖,声音响亮,“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在下姓李名华锦,姑娘的大恩大德他日我李某定会涌泉相报。敢问姑娘,这园子是否真的可以任我等随意使用?”
收回目光,云中秀的视线落在眼前弓腰作揖的人身上。
李华锦,这名字她又怎会忘记?前世陆谦一路高升,嘴里反复诅咒的名字就是这个李华锦。陆谦口中的他,是一头十个人都拉不回来的蛮牛。能让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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