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木依旧笑的淡淡的:“其实我什么都不用做,她就会非常麻烦。”岳歆奇怪的问了句:“为什么?”
临近郊区,路况不是很好,乔木随着车的颠簸,身体一晃一晃,他慢慢的说道:“她要争女主角的一部戏开拍时间刚好和比赛重合。你知道,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她顾这边就顾不了那边。进组之后,作息全靠导演安排,根本由不得她。我听说那部戏的导演是出了名的严苛,这边比赛的强度也这么大,云倚萝……哼!搞不好她两边都要得罪!”
岳歆一拍大腿,说道:“哥,厉害啊!回头我再跟组委会嘱咐一下,就说云倚萝就想演跨度大的角色,让他们给她拿点硬货来啃,不怕把她累脱了皮!”
他看乔木一眼,又补充道:“只要她犯了错,我们就有机会宣扬放大,郝明君想不弃她也不行了!”
云倚萝的确非常累。
前几天闲的跟狗打架,这两天又是准备比赛又是准备进组,还要抽空录那几期婆婆妈妈的节目,忙的她差点都忘了接着打狂犬疫苗。
幸好李莹莹提醒她,给她排好了日程,她才浑浑噩噩的到了白夜医院。
一进门,刚好就碰到白夜在查诊。她跟白夜不熟,简单的点个头就去处置室打针。擦着酒精的时候,白夜忽然推门进来了。他一进门,就像空调又调低了十度,云倚萝都觉得自己胳膊上起了好多鸡皮疙瘩。
她以为白夜就是来找护士说工作的,也没吱声,咬牙忍着疼。一针打完,面前忽然多出一只手,修长的手指缓缓张开,里面握着一颗软软的奶糖。
云倚萝愣了下,抬头看着白夜那张冻死人不偿命的脸,问道:“给我的?”白夜依然面无表情:“是。”云倚萝没敢接,看着那颗糖,问道:“你这不是糖吧?里面放了什么药?”
白夜眼角抽了一下,珉了下嘴唇,还是一板一眼的解释道:“就是糖,有监控,骗你,你可以告我。”云倚萝以一个惊奇的表情看着他,盯着那颗糖问道:“难道是你们医院打针就送糖?这算买一赠一?”
给她打针的小护士差点没喷了,还好带着口罩,只“嘻”了一声,白夜一个眼光扫来,小护士生生把笑声咽了回去。
白夜眉毛跳了下,冷冷的说道:“甜味,有助于缓解疼痛。”
“哦”云倚萝这才恍然大悟,一面伸出没打针的手去拿那颗糖,一面问道:“看不出来,你外表冷冰冰的,还挺温柔哈!难怪医院生意这么好,患者都是被你哄住了吧?”
小护士又没忍住,低笑了两声。白夜的脸明显又抽了一下,然后有些别扭的说道:“谢谢。”云倚萝眨眨眼,问道:“你搞错了吧?是我该对你说谢谢。”
白夜看着她,忽然说了句不相干的:“我母亲明天生日。”
“哦”云倚萝马上客气的说:“那祝她老人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白夜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他回来五年,母亲过了四次生日,每次都是冷冷清清。他生性不是热闹的人,也不懂得怎么哄母亲开心,过生日也不过就是拿回去一个蛋糕,母子俩对着吃完。最多他再说一句生日快乐。
今年生日会不一样吧?托这个女人的福,他邀请了母亲以前的街坊好友……呃……总吵架的也是好友吧?比如他跟岳歆,一直都在互相呛着,也一直联系了这么多年。他想,母亲其实心里也跟他一样吧?就算喜欢安静,一年中也总要有那么一两天想要热闹热闹的。
哪怕自己一句话不说,看身边的人打打闹闹,也好。
因为这个女人受伤了,他终于能给母亲办一个热热闹闹的生日会了,所以,要好好谢谢她。
云倚萝被他看的直发毛,正打算告辞,白夜忽然伸出手来握住了她的手腕,低声说:“别动。”
云倚萝惊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的问:“白医生……你这是给我号脉?白医生?白医生?”小心翼翼的问了好几句,白夜不耐烦的说道:“别吵。”
云倚萝就不敢说话了,满心狐疑的让白夜捏她的手腕。看白夜这个架势,是给她号脉无疑了,问题是你号脉就号脉,怎么连说一声都懒得说?
云倚萝狐疑归狐疑,手却乖乖的让白夜握着,这可是白夜啊!接诊就跟中彩票一样的白夜啊!有机会让他亲自号脉,傻子才不配合。
白夜摸完一边,对云倚萝命令道:“另一个。”云倚萝毫不犹豫的伸出另一只手,白夜将她的手握在手里,眉毛轻锁。放下她的手,又要求她把舌头伸出来,云倚萝一一照办。
白夜皱眉问道:“熬夜,连续三天?”云倚萝一惊,低呼道:“这你都知道?”白夜没回答,继续问:“焦虑,有烦心的事?头脑不够用?”
云倚萝简直膜拜,问道:“大师,其实你是算命的吧?”白夜不再说话,随手拿了处置室的纸笔,刷刷刷,写了一张药方,递给云倚萝:“煎服,一天两次,连喝七天,可以缓解。”
云倚萝接过那张药方,有点肝儿颤的问:“我……要不要先去挂个号什么的,你白给我看病啊?”
白夜起身,对云倚萝说道:“谢礼,两不相欠了。”关门走人,挥一挥衣袖,没带走一点消毒水。云倚萝捏着那张药方,问给她打针的小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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