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馆前,百姓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看着已经被贴上封条的大门指指点点。从三天前雷知府顺藤摸瓜,从一名失踪女童搜查到面馆老板时,对方虐杀孩童的罪行才被揭露出来。
面馆老板虽然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但是那面馆却接二连三的传出怪事。先是打更的半夜听到孩子的啼哭声,随后家中有孩子的,竟然半夜梦游到面馆,隔日家人寻去,孩童才称半夜有很多孩子带着他在这里跳绳玩游戏。
大人一听都知道这是死去的那些孩子怨气不消,来找替死鬼的,当下把自己孩子看得更紧了,连从面馆经过都是把眼睛蒙上,生怕里面的冤鬼看上自家娃儿,半夜勾魂。
雷知府一听怒了,时间哪里有什么怪力乱神,那打更的爱喝酒,说不定就是当夜酒喝多了魔怔了,而那些孩子,可能患上了夜游症。
虽然他不信,但是民心已经不稳,再加上面馆老头至今都未供出那些死掉的孩童尸骨在何处,还惊动了他上面的知州大人,要他彻查此事。他想了想,又亲自到面馆查看,认为唯一能顾藏尸骨的地方就在榕树下,而且这榕树遮天蔽日的,衬托得整个面馆阴森森的。
日头最晒的时候,他调来十几名衙役,吩咐着将这榕树连根拔起,衙役们力气大几人负责把土地挖松,几人拿着锯齿拦腰截着茎干,不消一会儿就将两人腰粗的榕树锯断。
正当衙役将榕树放倒的时候,忽的一阵妖风刮来,飞沙走石,不少衙役的眼睛里都进了沙子,连忙揉着眼睛,百姓也纷纷散去。
土地公钻出来,朝着站在已经锯断的榕树树干上的白色身影念叨:“白无常大人,您总算来了。”
“老黑呢?”白无常看不见熟悉的身影,再见日头毒辣,很担心对方无处藏匿,伤了身体。
土地公摇头,“我也不知啊,刚才还在的,这雷知府以来,黑无常大人就不在了。”
白无常屏息看着面色严肃的雷知府,忽然有了怒气,好你个知府,虽然无心,但如果老黑出了问题,我也不放过你。
飞沙走石之中,白色衣袍在狂风中鼓动,本来已经倒下去的枝干晃悠悠的又站了起来,慢慢的栽回土里。
四周看到这一景象的衙役都吓傻了,纷纷四处逃窜,以为见鬼了。
“白无常大人啊,您不能让凡人看到这些现象,否则会引发一连串效应,您这是触犯了地府条规,别说地府,就算是天庭恐怕也会注意到的。”
白无常道:“我顾不了那么多了,现在日头正毒辣,老黑说不定藏在何处出不来,我至少得把榕树保住,过了今天再说。”
一只手忽然架在肩膀上,她一愣回头看黑袍的清瘦男子就站在自己身后。
“你做什么?”黑无常默默看了一眼已经竖起一半的榕树,“你吓到百姓了。”
白无常一松手,两人粗的枝干又轰然倒塌,又把已经定神的百姓吓了一跳,“我以为你因为失了榕树庇护,伤到自己。”
他扬眉,“我还没那么弱,你和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知府门前,黑无常就要进去,立刻被白无常拦住。
“雷知府本性正直,所以里面气息醇厚,你还是呆在这里,我自己进去就好。”
“无碍,我要给你看一样东西。”黑无常将她带到宗祠,还没进门,白无常就能感觉到一股和从状元母亲那里拿来的玉佩相似的味道。
祠堂里供奉着十几个排位,而在一个排位之下有半块玉佩,黑无常将之前拿来的玉佩和之前的玉佩一比对,完全能够契合,而那一丝太子魂魄的怨气,此时正扭捏着在玉佩缝隙中穿梭。
“这个玉佩和太子之间应该有联系,顺着这条藤,说不定能够解出太子为什么会跑出地府,最后到他的目的地去等着就可以。”黑无常指着牌匾中的其中一人,“董婉儿,他是雷知府的姑母,也就是我们之前遇到的痴鬼。”
白无常点头,“总之这也算是意料之中的收获,暂时赶着这雷知府,说不定能够查出这玉佩与太子之间的关系。”
拿到完整玉佩,太阳还未下山,黑无常额头显然已经有了薄汗,之前被太子怨灵所伤,自然很难抵挡烈日灼心。
白无常又要去扶榕树,他阻止,带着人来到死牢,“这里因为常年关押死人犯,所以阴气很重,呆在这里就好。”
见他怡然自得的坐在脏兮兮的草垛上,白无常心疼极了,道一声自己有事要办,便跑了。
她也没跑远,只是找了一间破庙,然后把找打的两株地狱魔花拿了出来。
魔花离了夸父谷后已经失去生机,花蕊中的眼珠子紧紧覆盖一层透明的薄膜,白无常将一株地狱魔花握在手里,不一会花朵逐渐枯萎,然后缩成一颗小小的蓝色种子。
她将蓝色种子吞下,然后静静等待,不到半个时辰,忽然腹痛难忍,那种滋味是她当鬼差以来都没有感受到的。
腹痛之后就是剧烈头疼,脑中仿佛有千万虫子在撕扯着,她痛得在地上打滚,恨不得把肚子里那颗蓝色的种子掏出来。
一个时辰后,那种痛苦的感觉逐渐过去,她挣扎起身,发现夸父谷所受的伤都好了,这下心里才安定下来,心想这地狱魔花果然能够让神鬼恢复精气,并不是骗人的。
回到地牢,她将种子拿出来,得意洋洋的炫耀,“这是好东西,你吃了说不定能够治被太子鬼魂打伤的精气。”
“地狱魔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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