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快过来坐罢。”
说罢便指着自己下首的空位招荀攸过去。酒过三巡,殷离忽而听闻有人在叫自己,抬首一看却是晋安公主。
“殷姑娘,来”晋安公主满面笑容,招招手要她过去,殷离自是不敢不应。忙起身行至公主身旁,公主一把抓住她的手轻拍,指着坐在下首的七王爷笑到:“殷姑娘,这便是本宫常与你提起的那猢狲侄儿了,你过来见见。”
亭内彷若打了个闷雷,下首的各个贵妇都满脸惊异,停住不动,只偶有几个不懂事的小儿咿呀乱语。殷离脑子也似炸了个惊雷,嗡嗡作响,公主这是何意若她还想不明白就是个傻子了!
殷离此时算是把些事情想通了,为何这公主以母亲旧友之名请她来京,却甚少提及她的亡母,反而对她更感兴趣;为何这赏花会上独有她一名年纪相当的待嫁女,所谓的才俊也独独只有这七王爷一名!这哪是什么赏花会,分明就是个相亲会!她有些难以置信,这是她第一次来京,此前也从未见过这公主与七王爷,为何要这七王爷与她相看?
过来坐
“殷姑娘,有礼了。”循声望去,却是七王爷起身向她做了个揖,薄唇微勾,一双凤眼正似笑非笑的望着她,深邃的眼眸深处似有什么一闪而过。殷离忙福身还礼:“七王爷万福。”
“看看他们这些年轻人,着实让人羡慕。”晋安公主转头向下首的各位贵妇笑道,这进来府中的哪个不是京里的人精,自是知道公主的意思,连忙点头称是。
席间一位一身华服的贵妇见状起身笑道:“公主,这园子瞧着甚美,我等也还未能游览一番,既是公主做东邀我等前来赏花,自是不能辜负这满园春色才是。”
“该打该打,本宫却给怠慢了诸位,实在该打。”侍女扶着公主起身。殷离本想跟着一道去,晋安公主此时倒是回头指着荀攸笑骂道:“殷姑娘可是本宫请来的贵客,若是怠慢了人家,回头本宫定抽了你这猢狲的筋!”
荀攸自是称诺。
这实在太明显了。殷离生平头一回遇到这种事,还都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她也不过还是个未满十四岁小女娃,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晋安公主与一众贵妇鱼贯而出,亭内独余荀攸与殷离两人。站在她身后的荀攸虽未曾言语,却存在感极强,此时殷离有如芒刺在背,浑身不自在。
“殷姑娘,莫慌。”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浑厚低沉仿佛带着点似有若无的笑意。
殷离回身,见他已重新坐下,若无其事的继续饮酒吃菜。她轻咬下唇,想着这王爷看起来似乎也并不想与她怎样,大概是晋安公主担子一头热,不若想个说辞推辞过去,想必这王爷也是乐意的。
于是便上前福身行礼道:“王爷望勿见怪,奴身子忽感不适,怕惊扰了王爷,不若奴先行退下?”
福了半天身,对面毫无动静。既未叫起,亦不提准或不准。殷离悄悄抬起头想偷看他的神色,不想一下便撞进了他的眼眸里。他已停下筷箸,面无表情的盯着她,一双凤眼深邃黑沉,不知道在想什么,殷离吓了一跳,赶忙错开了眼不敢在看他。
“殷姑娘,坐。”声音铿锵有力,不容拒绝。这便是不让她退下的意思了,殷离心理叹了口气,抬起头一看,差点没惊叫出来。
荀攸手正指着自己案几旁,他说的坐便是坐与他身旁,与他坐在同一食案!
殷离半步都不想挪动,低着头站在原地,彷若未闻。
荀攸执起筷箸继续吃菜,终于填饱了肚子,放下筷箸,给自己斟了杯香茗,茶盖轻扣几下杯沿,轻轻吹了口气,抿了抿盖上了盖子放回桌上。
仿佛才看到亭中还有殷离这么个人在:“殷姑娘怎么还站着?若是姑姑回来看到,岂不是要怪本王招待不周?还是快快坐下吧。”说罢还颇为好心的往边上挪了挪,似要给她腾出些位置来。
殷离气得磨了磨牙,这七王爷莫不是个无赖吗,满亭子的席面,非要自己一个姑娘家坐到他边上。
“听闻姑娘家中有位幼弟,明年想入太学?”见她不动荀攸也不着急,端起茶盏吹了吹,状似无意的问道。
“多谢王爷挂碍,幼弟不过想去试试,京中才俊何其多,要入太学恐怕也非易事。”殷离这话倒是不假,太学是国子监下设的最高学府,能入太学读书者无不是梁国未来的栋梁,如今的朝中肱骨也多是出自太学,因此太学每年的招考十分严苛,竞争也是极其激烈。
不过殷离却是对自己弟弟的学问是有信心的,殷悦年纪虽小,但自小却有过目不忘之能,来府上教书的先生无不夸赞。
“此话不假,能入太学的监生光有学问却是不够的,太学是为梁国培育朝廷肱骨,最重要的当是对朝事有自己的独特见解,将来才能真正为朝廷建树,这才是太学想要收的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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