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绀。这下怎么办,那边的农民根本不待见他,他白跑了一趟,而现在儿子又受了伤昏迷不醒。
他焦急地环顾着四周,眼窝泛起了晶莹的光点。
不久,视线里渐渐走来一个身影,离他们越来越近了,他忙抱着江不离站了起来。是个女孩子,穿着碎花小裙的女孩,扎着两条羊角小辫,而她似乎也发现了他们,也可以说她第一眼看到的是他怀里的孩子,那孩子嘴唇发绀、眼圈泛起深灰,她凝着眉,立刻走了上来:“叔叔,这是您的孩子吗?”
“嗯。”
“他好像中毒了。”
“中毒?”他忙低头看江不离。
女孩肯定地点点头:“这个是给蛇咬的,我们这里蛇特别多呢。”
“那怎么办呢。”江杨烜着急地直跺脚。
“上我家去吧,我家有治蛇毒的草药。”
于是,他跟着女孩,向她家走了去,一路上,女孩说,看伤势应该是百步蛇所为,百步蛇一般不怎么袭击人类,但受到惊吓也会突袭的,若不是他现在抱着这个孩子,一百步以内就会死亡。
江杨烜沉下眼帘问:“你怎么懂那么多?孩子。”
她抬起眼笑了笑:“嘻嘻,也是爸爸教我的。”
过了半盏灯的时间,他们来到了这间破旧的小农屋,木门打开能看到一个小院,鸡棚不停发出隐约的“咕咕”声,屋内亮着微弱的小黄灯,她推开了房门:“爸爸,爸爸,有个孩子中毒了。”
父亲从屋里走了出来,老远就看到一个陌生男子,满脸写着焦虑不安,略带警惕地扫视着房子。看到他从里屋出来,忙冲上前哀求着:“先生,请你…请你救救我儿子,求求您了!”
“先别这么说,把您儿子放这张床上吧,我看看先。”
江杨烜把不离慢慢放在了床榻上。
女孩的父亲搬了张小板凳,坐了下来,冲女孩说了句:“花儿,去屋外磨点舌草汁来。”
“好的。”
他又小心翼翼地解开不离的上衣,仔细搜寻中毒的源发点,当衣服渐渐褪下去,才看到左边的肩膀有一处深深的咬痕,泛着红印,淌着乌黑的脓血,他似自言自语:“果然是百步蛇,再晚来一会这孩子就真的没得救了。”
“先生,拜托您…”
“我女儿在磨草药汁,到时候冷敷一个晚上,会好的,不过先得把毒血吸出来…”话未说完,里屋传来一阵哭闹,他有些为难地看了眼江杨烜,“抱歉,我儿子在发烧,我得先去看看。”
“没,没事,您去吧。”
待他走后,女孩抱着一只药罐,走了过来,平静地看向男孩痛苦的表情:“他一定很难过…”
“这下怎办…”一路走来,江杨烜的眉头就没松开过。
“我来吧。”女孩义正言辞地把药罐置于桌上,说真的,她也是很紧张的,不断地做着深呼吸,鼓足勇气低下脑袋,一口含住男孩肩膀的毒血,不一会儿,又吐了点出来,再吸,再吐,直到他肩膀的血色渐渐回转。
刚吸出毒血,她的脑袋顿觉一阵晕眩,身子往后倒去,江杨烜忙扶住她的背脊:“怎么了?孩子。”
她立刻摆摆手:“没关系,叔叔,只是有一口毒血没吐干净。”
看着女孩假装无所谓的神情,他只觉鼻尖泛酸,哽咽着欠了欠身:“谢谢你,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晓花。”女孩调皮地笑了笑。
只可惜女孩的名字报出来时,不离正沉浸在睡梦中,安详地闭着眼睛,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他到现在只能记得离开时那双真挚淳朴的眼眸,那个令他忘却不掉的女孩。
女孩用捣成汁的草药敷在了他的肩膀,又娓娓道来:“这个是白花蛇舌草,清热解毒消肿的,抗蛇毒很好的,叔叔,你带点回去继续给大哥哥敷吧。”说着,她就将那半瓶药罐递到了江杨烜的手里。
他感激地接过。
第二天,不离醒了,他的伤很快便愈合了,也意味着他们即将离开这个村子。女孩同父亲一齐将他们送到镇上的火车站,听到隆隆的鸣笛,目送他们上了火车,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
女孩一边跟着火车奔跑了起来,一边朝着车窗里的不离不停挥手:“大哥哥!你一定要好起来!”
他抱着那半瓶药罐,缓缓靠上了身边的江杨烜,轻声说:“爸爸,你说过,好人会有好报的,对不对。”
沉默了许久,江杨烜才点了点脑袋:“嗯。”
☆、第 2 章
·04·
若干年后。
晓花被火车的一阵剧烈颠簸所惊醒,刚睁开迷蒙的眼,眼前突然多了黑压压的一片人群,都在议论着什么,各种乡土气息的口音在她耳边萦绕,她不禁皱了皱眉,下意识抱紧。
列车员端着僵硬的微笑朝她走来:“您好,请问您是去星襄市的吗?”
她茫然地点了点头。
“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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