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墨卿朝老鸨扔了几片金叶子,头也不回上了三楼雅间:“叫月霜姑娘过来。”
老鸨眉开眼笑,有些年纪的脸笑得如同一朵干菊花,她一叠声应着:“哎,快去叫月霜好好伺候教主,不可懈怠了。”
墨卿在雅间里睡了到了傍晚,迷迷糊糊睡了一觉。月霜换了舒缓的小曲,缓缓弹着。
待她一觉睡醒,月霜将写着最近一个月武林动向的信封交给了她。
楼中的清倌送来了一壶好酒,墨卿笑着谢过她,照例拿出了钱袋给了赏钱。
手摸入钱袋时,墨卿面上的笑容僵了一瞬,但还是拿出了一锭银子放在清倌手里。
她忘了昨日去了酒楼,用了大半的钱,今日怕是不够钱付账了。
于是墨卿一反常态,在云来阁待到了入夜。
墨卿在云来阁喝完了三壶酒,终于等来了要等的人。
雕花小门被轻轻敲了一下。
“教主。”
男子的声音低沉冷清,但在墨卿听来犹如天籁。
不等月霜反应过来,墨卿便极快走了出去,一把将十七拽到了回廊转角,压低声音对他说:“你可算来了。”
十七比她高,微微低头看着她,薄唇微抿,然后将自己的钱袋放到了墨卿手中。
“回去还你。”墨卿朝他一笑,转身唤来了老鸨结了账。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云来阁,天色已经暗了,云层被夕阳映得深深浅浅,给朝阳城铺上了一层淡淡的浮光。
见天色已晚,墨卿便带着十七穿过弯弯绕绕的小道,走到一片开阔的湖岸,边上有一家小馆。
端菜的是个上了年纪的妇人,笑得很是和气。墨卿喝了一口米酒,朝十七说:“这里的鱼不错,你试试。”
朝阳城在落月崖山下不远,墨卿去朝阳城一般午后去,傍晚回,这次迟迟未归,她猜到十七会来寻她。
十七轻轻应了一声,先给她夹了一块。
妇人点了灯,鹅黄的灯火暖意融融。十七安静吃着,然后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墨卿。
柔和的光落在她眉目间,冲淡了那点不散的阴郁与煞气,竟生出了几分柔和与安宁。恍惚间,又想回到了从前在落月崖与墨桓墨无涯一起用饭的傍晚。
“教主。”十七忽然开口,他想和墨卿说,放下那些恩怨,洒脱过完自己的一生,不要为了别人去活着。
“嗯?”墨卿咬着一块鱼抬起了头,眼尾微微挑着,拉出了几分凝在眼尾的稀碎恨意。
那些话又慢慢咽了回去,十七又想,那可是她最亲的师傅师兄,他又是以何种立场去劝她放弃。
话到嘴边,最终变成了:“少去花楼饮酒,过于伤身。”
“哎……又来了。”墨卿忍不住朝十七一挑眉,笑道,“不如用完饭我带你去云来阁,里面的姑娘好得很。”
去过了他才知道好,省得天天在她耳边叨叨。
十七薄唇微抿,语气是少见的坚决与冷淡:“不去。”
“不去?”墨卿来了兴趣,盯着他看了好一会,突然问他,“有喜欢的女子了?”
只见十七动作一僵,险些将竹筷打翻在地。白皙的耳垂慢慢红透了,像饱满的珊瑚一般。
十七忍着几乎要跳出来的心,才梗着脖子僵硬点了一下头,声音喑哑:“嗯。”
“是哪家姑娘?我认识么?性情如何?”
墨卿一连三问,十七一句没答。他只垂着头,耳朵红透了,像只任人揉捏的兔子,看得墨卿更想逗他。
“教主,别问了。”
十七的声音逐渐飘远了,模糊的仿佛隔着一层纱雾。
再睁眼,已经是落月崖后山山坡上,绿草如织,翩跹蝴蝶点过花骨朵。
草地上铺了毯子,墨卿坐在上面,旁边坐了十七。
他看着墨卿,视线落在了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上,然后浅浅一笑,唇边隐约有个好看的笑窝。
他捧了一个扣着长生锁的项圈送到了墨卿面前,说:“这个送给小少主。”
墨卿接过长生锁,银锁精致得很,还镌刻着落月崖的教中图腾。两人手指相触,十七的手指微微有些冰凉。
“十七。”墨卿低低唤了他一声。
迎着温和的日光,十七朝她微微一笑,声音很轻:“属下一直在教主身边。”
沙沙竹海声响着,墨卿慢慢睁开了眼。
不知道谁盖了薄毯在她身上。小十七正小心翼翼将头靠在她的肚子上,见她醒了,轻轻朝她喵了一声。
墨卿摸了摸它柔软的头,轻轻一笑,说:“梦到他了。”
身后脚步声渐近,浅淡的药草味飘了过来。
扶苏轻轻揽过她,然后拿出了一物,还在清脆作响。
“午后去了一趟朝阳城,在琅玉轩看见了这个长生锁,觉得好看就买了。”
墨卿定睛一看,与梦中十七所赠的长生锁别无二致。
她接过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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