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冰冷的石块的质感随着冬日的寒冷气息传播到了每一个角落--其实这里也没有所谓的冬天了,在海拔一千米以上,气温已经不再有剧烈的变化,而变得日复一日的冰凉刺骨。极目远眺所能看见的也只不过是雪山下的窄窄的覆盖着灰色的耐寒植物的苔原,再往下就是早已被废弃的土地和城市。
身后行刑者卫队的枪手纷纷拉紧了身上的外套,他可以看见他们的枪口微微跳动的阳光。就算站立在旧大陆上,他却也没有任何的感觉--一点他试图找回的在失落时代之前的感觉。这里的氛围除了冷了一点之外,和那些他曾去过的工厂和街道没什么两样。
自从一切文学的表达形式的传播在第一千五百二十九条宪法修正案之中被明令禁止到人类的末日乌托邦文明(也被后人类文明的史学家记载为[极端社会主义文明]或是[失落文明])被灭亡为止仅仅只经过了短短的几个世纪--就像地球文明的被灭绝只用了短短的两个地球月一样--期间的流传的各种形式--各种被禁括报纸,文章,电子阅读器,乃至歌曲,电影--虽然仅仅占有人类文明巅峰时期的亿万分之一,但是还是被占领者保留在了原子贮存器之中,并且随着仅存的数万人类被带往了占领者帝国的首都--一个被整个帝国所包围的移动的环状星云(这也是帝国能够一直在宇宙星际之间跃迁的原因)--接受最终的审判--当然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被投放到太空,直至窒息而死。
作为有幸在死之前目睹最后的星球的人--既然帝国不遗余力地占领了这个星球,就要发挥它最大的用处,就是肢解,从而产生重粒子--一切星球的原料--和一切看起来能够提供能源的东西,相比起那些流放太空的同伙来说,他是荣幸之至的,然而他却丝毫没有感到任何愉悦的感觉。
他感觉到身后的气流划过雪地时溅起的呼啸,夹带着冰冷的寒风,从背后袭来,他转过头去,飞船的距离逐渐地拉近,尾部气流冲刷着光洁的雪地,扬起了一片白色的雪沫。但是那些白色的颗粒但仿佛只是接触到一片幻影,没有在上面留下任何的痕迹,然而随后他感受到了大地与飞船接触时的微微的震动。
他看见枪手整齐划一的单膝跪地,随着一片光明之间走出的黑影,步履轻盈,却没有在雪地上留下任何的痕迹,就像吹过的风声一般。
[一切都结束了]声音不高,仿佛从无限远处的太空深渊中传来,又微微透露着平静。[过去的,现在的,或者是以后的一切关于人类的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祝贺你]他只是木然地说着,但是依旧望着一望无际的雪原的天空。
[但是我们都达到了彼此的目的,不是么]黑色的身影颤抖着,想要在尝试着说出什么,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是那么说的,虽然,,,到后来没有人会这么认同,,,]
黑色的身影终于,叹了一口气,摆摆手--准确的说是他的量化袖子--说[第一纪元以来就有的谎言,有时要这样永无止尽的轮回--直到最后,连一毫秒都无法继续的时候--但是那也许比银河系的时间都长,不是吗]
[也许我怀念以后的日子,会更胜以前吧]他的声音在风之中,模糊不清。
他的话尚未说完,就看见黑影转过身去,行刑队的枪手站了起来,从四面八方围拢了过来。
[其实,在我心中,你是唯一的,也是最后的人类]黑影声音不是那么的大,但是却能够穿透鼓膜,直射内心
良久,只有寒风呼啸而过的声响,吹动了他的已经含有冰霜的乱发。
4
战斗是从何处打响的,我早已不知。只看见流星似的飞弹如同节日的焰火肆意在漆黑的夜空之中飞舞。防护膜的炸响和警报声连同着舰体的震动一起发出刺耳的尖啸,就像俯冲射线撕开防护罩时一片片的碎裂的能量,随着黑色的宇宙,就像星辰坠落一般极速的飞旋。
帝国的战舰散发着白色的光芒,我知道那是强力保护罩留下的印记,转瞬即逝间我就开启了磁控粒子场扰乱了所有的防护罩--我知道在如此的防护罩之前就算所有的舰船都被摧毁也无法撼动丝毫--帝国舰队的指挥官也同样在一上场就露出了他的杀手锏,从天琴座飞驰而来的星际飞弹在解除所有防护罩的第一时间就从天而降,钻入了双方的庞大的集群。
凌乱的飞舞的射线在黑色的太空之间划出眼花缭乱的色彩,曳光弹画出明亮的弧线照亮了暗色的舰船。爆炸的火光四溅,震击着耳膜的冲击波将所有站立的物品都横贯在地。
很快我就明白,在巨大的数量和质量的差异之下最后一切的反击都只会是徒劳。帝国的舰队将舰队一分为二,从四面包抄迂回而来,失去了防护罩的星舰就想罐头一样被毫无悬念的炸开,飞溅出零落的,在漆黑的宇宙之间模糊不清的硝烟,又在霎那之间化为一团在飞扬的粒子之间的火球。
我看见她的星舰从中间直插进帝国舰队的中央,似曾相识的一幕幕就像无声的彩色片一样在眼前绽放,正中央迸发出了一阵粒子的交响曲,突然之间,一切似乎都被照亮了一刹,巨大的火球连同无数的钢铁碎片从帝国舰队的核心炸开,如同水波一般向外扩散蔓延,周围的空间被扭曲着,历历在目的,我仍记得扭曲的光线在暗色的宇宙之间和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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