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祁以那样一个别扭的姿势悬在半空中,邪灵桀桀的笑声戛然而止,康釉蓉背对着他们,脸上是迷蒙又惊慌的神情,她确实是新生,只是ròu_tǐ还未长成,便被扼杀了。
邪灵最初的计划当然是让康釉蓉彻底复活,但现在形势变了,计划也就变了,当康釉蓉的心脏泵出滚烫的血液,随着她的复活,庄祁开始动摇。这一切的时机是那么完美,看着康釉蓉变得僵硬,褪化成纸,一点点碎开,化成了灰,邪灵攥着那颗心脏,收进了体内,而后化成了一丝一缕的黑气,钻进了庄祁的身体里。
千百年前,它就是庄祁。
——魔尊为寻一亡灵大闹冥界,扰乱众生秩序,踏足冥界不过短短半日功夫,在人界酿成的却是长达三百多年的战乱。为降服魔尊,天界继而派出诸多神兵天将,最后由观音大士出面,重新将魔尊镇压。
......
“魔尊。你可知错?”
“何错之有?”庄祁褪去了一身黑衣裳,换了洁白的华服,与冥界众人截然不同,只是为了让那只小野猫能一眼注意到他。白衣翩翩,气度不凡,任何人都不能想象到这是魔界的至尊,还误以为是哪位贵公子误入冥界。
“你竟不知错!”天帝震怒。他看不惯庄祁的一袭白衣,看不惯他盖过天界的风头,这种看不惯是由来已久的,不论是庄祁堕仙前,还是庄祁成魔后。“要你好好看看吧!三界众生,生灵涂炭!还有这冥界,一那由他【注】的亡灵皆因你而不得往生!”
庄祁看着天帝,眼神里没有一丝情绪,有的只是淡漠。偏偏这样的淡漠让天帝觉出他有几分“不屑”的意味,心中怒火丛生,正要发作时,庄祁开口了:“宇宙浩大、万事万物皆有生死,七情六欲乃六道中的常理,欲虽生怨、生怖、生忧,然多情生生不息流转、轮回才得以如常,天界容不得仙有仙根,故我堕仙,你又容不得我力沛三界,故我成魔,而今,我不过寻一友人,你又容不得了?”
“庄祁!”天帝沉沉怒喝,“莫要胡言乱语,就事论事,你当想想被你所牵连的生灵。”
“本尊一直在就事论事。”庄祁整了整衣衫,抚平每一丝褶皱,“生灵也好,死灵也罢,因果已经种下,我自会承担。”
“魔尊,”观音深知庄祁和天帝素来话不投机半句多,“你既觉得无错,又要如何承担此果?”
“大士素来公正,有何见地?”庄祁眉眼淡淡,原先黑白分明的瞳目,在成魔后化成血红,观音心里一颤,避开庄祁的目光,垂下眼睫,望着自己瓶里的柳枝,“那只野物已经投入畜生道轮回六遭,第七遭正好投入人道,然方才混乱,又引起人界动荡数年,本座允那野物生生世世投入人道......”
庄祁闻言拧眉,细微的动作带出凌厉的杀气,天界和冥界众兵下意识举起武器防备,场面顿时又陷入尴尬的境地,大士仿若没有察觉,无动于衷般地继续说道:“本座将取走你的欲念,镇压于东海之下,而你前往忘川摆渡,千年之内褪去所有魔力,投入人道,可与那野猫有一世交集。你可愿意?”
“......”庄祁没有立即回应。
黄泉两边的天兵阴兵却炸开了锅。当初庄祁堕仙,在六界引起的轰动十分巨大,众仙皆说庄祁不配为仙,仙不能有情、不能有欲,而魔界、妖界也看不起这“外来的”,然好事者众,前去挑衅的一波接着一波,庄祁大杀四方,完全没有一丝仙家风度,连着杀了四天三夜,最后还说了一句“畅快”,最后庄祁一统魔教,奠定了魔尊地位。
那之后,没人再提庄祁曾经是仙,他们都说:庄祁本该是魔。
一直被勒令等候在冥界外的魔界众魔哗然不已,顿时再也等不住,煞气滔滔,就要往里冲。庄祁的魔力,让三界六生忌惮,魔界万万不能失去庄祁!再说了,从魔尊到忘川摆渡,它们魔界岂不是要被笑掉大牙!?
“还请魔尊三思!三界如今以三角之势彼此抗衡,一旦您去了,魔界必将遭到屠戮!”
“魔尊三思啊!舍弃魔力要承受割肉剐骨之痛,那是千年的刑罚!莫要上了他的当!”
“魔尊三思啊——”
劝阻声此起彼伏,庄祁充耳不闻。
他站在那里,望着远方,好像在思量,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为了一只猫,一千年的刑罚,值吗?舍弃所有力量和地位,值吗?
庄祁勾唇笑了笑,如果在乎这些,他就不是庄祁了。正因为不曾在乎过,所以轻易堕了仙,连成魔都没有什么考虑,想做就做了,只因魔能不受善恶的拘束,但当魔界也有了等级的分化、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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