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荒大地一派空旷辽远、触目惊心的苍黄,沟壑纵横、黄尘滚滚,一辆车架疾驰在大道上,车架的结构有些松散,可以看的出为了赶路已奔波了数日之久。
“驾~~”
公孙掣坐在厢外前排手持一根红穗细棍驱赶着马车前行,虞曼殊盘坐厢内,腿边放着一册书卷,书卷上画着一个身体,身体上净是密密麻麻的黑点,黑点旁标注着小字。
虞曼殊将灵力汇于指尖在吴林信的身上滑动着,一边喃喃自语着“天突穴、神封穴……肝木生火推于心,如心之阳转问脾等等。”不时还瞟几眼身边的书卷。
公孙掣三人以是赶了九天的路,现在距良阳城不出三百里便到,这几日一路上也不知更换、累死了多少马匹,白天公孙掣、虞曼殊两人轮番驱车,夜里公孙掣教授五行于虞曼殊,虞曼殊天资聪颖又有修灵根基,一点就透,公孙掣的五行术已是学会了十之**。
这一路上公孙掣几乎已完成了《灵枢》的编撰,书中基本上撰写的是自己对五脏五行和穴位经络的研究,加之对《伏羲注》的理解,图文并茂,言简意赅,厢内瘫放在地上的书册便是此书。
公孙掣的研究实在惊人,短短九日内一边赶路一边编撰,竟已完成,虞曼殊照本宣科的医治了吴林信三日吴林信就已苏醒,但只是意识清醒却还不能行动。
“姐,这几日的医治我已舒缓不少,只是身体还不能自如行动。”
“你大难不死,真要好生感谢公孙了,全身经络淤堵,五脏皆损,若不是他我怕是根本化不开你这些经络,他的五行术实在奇妙。”
吴林信瘫躺在车厢内,嘴唇微微地扬起:“这位大公子还真挺厉害。”两人相视一笑闲,聊了几句虞曼殊又拿起地上的书卷开始研习起来。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车架降下了速度缓行下来,车厢外传来公孙掣的声音:“快出来,快出来,外面这是怎么了?”
虞曼殊打开车幔探出身来,着实被眼前的景象惊了一跳,远眺望去能看到良阳城一片苍白耀目,城墙、城楼、城内屋瓦之上都铺挂着白幡、白布,出城与他们擦身而过的人各个皆是白衣缟素。
虞曼殊跳下车架向着一位蓬头垢面的老者行了一礼便问道:“老人家,良阳城内是出了什么事?为何满城挂白,人人皆穿缟素。”
在这位老人家一抬头,满面净是风霜浸染成紫酱色的皮和有角有棱的骨头,颔首低眉四下观察了一番才凑到虞曼殊耳边颤巍巍的说道:“前日,黄帝薨逝了,全部族发布国丧,怕是消息还没传开呢。”
虞曼殊大惊失色:“什么?”
老人赶忙朝她摇手示意她低声一些,虞曼殊才定了定神声音细小的问道:“我前些年过路良阳,还在帝宫门前与他有一面之缘,我瞧他身体没什么大碍怎会突然薨天?”
老人又凑近些许,又压低了些声音:“听人说是在黄帝行宫内被外族人给杀死了,说不好,说不好。”老人家说到此处摆了摆手就匆匆离去了。
公孙掣和虞曼殊都听的哑然无声、目瞪口呆,这普天之下能取得了黄帝首级的人怕是屈指可数,别说是刺杀黄帝了,就是这黄帝行宫也不是说来就来,说走便走的地方。
虞曼殊坐回车架上与公孙掣相视一望,两人竟都不知道说些什么,两人呆坐了片刻都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车厢内吴林信喊着:“怎么了?为何不走了?”两人才回过神来,虞曼殊拍了拍公孙掣,一歪头示意让他进车厢,公孙掣将马车赶至路边两人钻进了车厢内。
说来也是奇怪,吴林信得知此事也是骤然一惊,但没有多说什么,全然不像昔日的他。
这一路上三人都换上了质朴的布衣看起来与市井路人没什么区别,但若细看三人眉宇间的气质一看便是温雅堂堂,虞曼殊一身素衣也不能遮其秀美,皮肤细润如玉,薄唇不点而赤,微皱眉头,贝齿咬着右手食指低头思考,片刻之后对两人说道:
“艮土之地,地处中荒是各族中转交易、集会的地方,这良阳又是土族主城本就龙蛇混杂,现在竟然连黄帝都死在了自己的行宫内,我们一定要慎之又慎,凡事以息事宁人为好,暂避锋芒。”
公孙掣和虞曼殊回到厢外车架上,两人继续驱车前行,公孙掣挠了挠头问道:“到了良阳我们去何处落脚?”
“寿麻分道的时候我带走了货殖不多,一路上又也不知换来多少马匹。”虞曼殊将腰间的锦袋打开,伸手进去掏出袋中金粒说道:“呐,就剩这么多了。”
公孙掣扭头看去虞曼殊手里大概齐还有五六颗金粒:“这不是还有五、六颗呢么,怕什么,够咱们好吃好喝一顿,对了还得饱睡一觉,这几日赶路累死我了。”
“这是良阳,你当是荒郊野店呢,我们需在此地多住些时日,这几颗金粒若不省着用,怕是连个把月都熬不过去了。”
“哎呀,当日上路身体也有些不适,为了一时偷懒,那一包美玉丢给了留守寿麻的侍从,若不然怕是能在良阳买套府宅了。”
“大公子啊,咱们此行是为避祸,能否低调进出,别摆你的候公子架子了。”
公孙掣搔首大笑:“哈哈,是了,是了,出云合也有些时日了,许久未见繁华市井、喧嚣红尘了,有些得意忘形,到了良阳在下一定谨记教诲。但人活一世唯有美食与美酒不可负也,不怕,我当日还揣了几块上品遗玉,低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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