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申毒见众人都准备好了,就掏出了药王梅花针。此针大有来历,“药王梅花针”中的“药王”指的并非当世药王春申毒,而是春申毒的师父、前药王孙思邈。
当年,孙思邈身体力行,以亲身经历及对针灸的感悟,著《龟经-运针九法》,书成后,多次用针,却始终无法达到预期效果,遂深深感受到一副好针的重要性,于是,药王奔赴春秋时期欧冶子铸剑之地秦溪山,在剑池旁寻找到欧冶子铸剑时遗留下来的少许铁粉,请人铸了五把小针,因针柄形如梅花,故孙思邈将其命名为“梅花针”,药王对其潜心研究,自创出二十五种运针法,在他留下的“梅花针图说”中载:“梅花针,可跃身发之,蹲身发之……单发之,合发之,连发之。”
此梅花针精工铸造,再加上药王医术高超,很多绝症病人经此梅花针治疗,迅速痊愈,故此套梅花针名声大噪,而且又是世上独一无二之物,被世人誉为“药王梅花针”,春申毒作为孙思邈的关门弟子,深得药王真传,药王离世时,将此套“药王梅花针”传给了春申毒。
春申毒在胸口周围,凝神良久,早已举起针的手迟迟没有落下,按春申毒的功力,运针应是平常之事,而手举针不落,则说明情况异常凶险,以至于连当世药王都难以下手,众人也知情况危急,不敢干扰春申毒,心里都在为裴将军捏了把汗。
少顷,春申毒深吸一口气,急速呼出,对着裴将军的胸口旁的五个穴位扎了下去,同时不停地转动梅花针,额头上渗出了大滴汗珠,突然,他大叫一声:“奏乐!”,两只手仍然不停地转着针。
众人接到指令,即刻进入状态,只见安禄山抚琴,一名胡姬弹琵琶,另一胡姬吹起了羌笛,花想容工于阮咸,但今日她的主要任务是跳舞,于是,她就跟着琴声跳了起来。
正常来讲,《望江南》基本上只由单琴弹奏之,但这次又加入了琵琶与羌笛,琵琶声急切,羌笛声悠远,琴声优扬,三种乐器合奏,将此名曲演绎得更加百转千回,而花想容听到《望江南》,又不知不觉的想起了孟浩然,可今晚阙浪又让她的心里起了波澜,今夜的《望江南》在她听来反而比平日更加惆怅,境由心生,花想容把舞跳得回眸一笑百媚生,只把旁边的阙浪和郑以为看得不禁发起了呆。
花想容也有她自己的烦恼,随着《望江南》的琴声,她的眼前仿若出现了太多花,太多水,眼花缭乱的色彩漾动里,看不明虚实,分不清究竟,水性的流淌中,绞碎了她多情的幻梦,终成镜花水月的虚幻。在孟浩然杏花春雨的涤荡中,度过了她最美好的青春时光,在与他两情欢悦的依偎里,写下了最纯真最深情的痴恋,也许是江南的细米酿出的酒太甜,不能振奋他,又或许是永远的情敌花已容太过于野性,孟浩然终究离她而去。
可眼前的阙浪,没有什么可以浇息这位少年的壮志雄心,翠宇珠帘终究锁不住血脉里的远大志向,他喜欢那有风沙也有烈酒的地方,他有他的抱负,或许,他也有他心里的牵挂呢,这心里面的惆怅,他是否能体会得到呢?
阙浪看着花想容跳舞,心潮也不禁澎湃,他总感觉,花想容长袖善舞时,屡屡对他暗送秋波,刚开始还是有点遮遮掩掩,到最后反显炽烈,而旁边的郑以为看到此情形,看了看两人,神色变得严峻。
胡人有能歌善舞的传统,安禄山虽然重达三百斤,弹起琴来却手指灵活,音色动人,他带来的那两名胡姬也把琵琶羌笛演奏得丝丝入耳,显示出非常良好的音律素养,当然,花想容的舞姿太过美妙,惹得安禄山也不时瞄她一眼。
最为紧张的莫过于春申毒,在音乐声和舞蹈中,他急速地转动着药王梅花针,额头不停地渗出汗珠,公孙大娘见状,忙拿起丝巾为其拭汗,公孙大娘的心情是很单纯的,她不停的祈祷,希望裴将军能够平安度过这一关,至于在这琴声下的种种玄机,她是无心留意的。
《望江南》快要终了的时候,春申毒猛的大喝一声:“起!”,花想容被吓住,舞蹈戛然而止,安禄山的胡琴也停住,羌笛声也止住,还崩了一道裂缝,琵琶也控制不住,力道有变,断了弦。只见春申毒将剑头拔出,血并没有随之喷出来,他将旁边早已配好的金创药洒在伤口上,再次急速转动药王梅花针,众人都安静下来,看着春申毒。
春申毒突然停针,对着裴将军的中府、云门、尺泽、孔最、少商五个穴位点了下去,再以双掌突击太乙、下脘两穴,只见五根药王梅花针被强大的气流激出穴位,钉在了屋顶上。春申毒就此收功打坐,双目紧闭。接下来就是安静,可怕的安静,安静到可以听到呼吸声,大家都不敢妄自出声,一会之后,裴将军竟然苏醒了过来,公孙大娘欣喜异常,握住裴旻的手,喜极而泣。
紧张的气氛终于得到了缓和,大家都见到最想见到的情景。公孙大娘想向春申毒道谢,却见春申毒脸色发青,径直倒了下去,众人吓坏了,连忙把他扶起来,春申毒虚弱地说:
“我没事,只是很累!”
郑以为一听,大为放心,他随即道:
“药王损耗太大,伤了元气,我这里有长白山千年人参,熬一碗喝下,很快就恢复。”
春申毒点了点头,不再说话,郑以为就吩咐下人去熬参汤。众人都围在了裴旻的身边,裴将军看了看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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