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仿她的语气,“‘凤君在哪里?’……让我想想,对了,应侯府那个小傻瓜关在哪里了?”
凉玉气笑了,咳了一声,如他所愿:“所以这里是什么地方?凤君在哪里?拨月被你们关在何处了?”
朗月盘腿坐在地上,不知从何处摸了个蛇果来啃着,含糊不清道:“此处是我魔界的天牢,是不是跟你想得不大一样?”
凉玉环顾四周,嘲讽道:“在天牢里招待客人,凉玉受宠若惊。”
朗月也不恼,笑嘻嘻道:“凤桐神君跟季北辰在一起。”
她一惊,声音抬高:“你这个时候将我支开?”
朗月表情不悦:“本世子是在保护你。”他向前走了半步,衣襟上的曼陀罗像是要挣开似的娇艳,“要不是我从中帮你,对上季北辰的就是你,你在劫难逃。”
凉玉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勾起嘴角:“既然三世子是在用力地‘帮我’,费尽心思用帕子约我出来的时候,怎么不告诉我还有一个季北辰?”
他面上表情无辜,从她怀里拈出丝帕,抖展开:“这你可冤枉本世子了。”他指着上面画得歪歪扭扭的星星,用手指虚虚连了一下,“这是北辰星,暗示够明显了吧。”
凉玉:“……”她表情扭曲地看了半晌,撑着额头指了指旁边的月亮,“这个呢?”
他眨了眨眼睛,语气理所当然:“夜中相见啊。”
这……谁能看得出啊!
她忽然想到拿到帕子的那一日,凤桐对着帕子上的星星出了好久的神……或许他一早就看出来了,一早就知道季北辰在,却半个字也没有对她说。凉玉心情复杂,或许他们之间,确实到了需要一个了断的时候,而连这了断,凤君也想要悄无声息地帮她挡了。
“你是不是被温玉挟制了?”
朗月表情变了一下,很快便恢复如初,夸张地抱怨起来:“本世子为了谁?也是命苦,吃力不讨好,两边受排挤。”凉玉哼了一声,“三世子还有脸说,我九死一生那么多次,哪一次少了你?”
她顿了顿,又问:“季北辰来做什么?”朗月把吃剩的果核在手里抛着玩,“明知故问。”
总不会是找她叙旧的。她自嘲地笑笑:“我知道。”她抬眼看着朗月,“多谢三世子照顾,现在可以让我回去见季北辰了么?”
他面上讶异神色一闪而过,伸手打开了通道,笑道:“拖了这么些时辰,想来他们已经分出胜负了,只不过……”话音未落,凉玉早已走远了,他面上闪过一丝怒意,“你回来!”
凉玉远远回过头来,风吹起她的长发,额前的碎发拢到了一边,本还有一二分稚气的脸,竟然因此而添了几分妩媚,她远远笑道:“对了。”
朗月脸色得意,低声道:“还不求本座跟你一起去?”
朦朦胧胧的光晕中,她拢了拢发丝,眼珠漆黑,笑容似满树香甜的桂花,绝不犹豫,也不屑后悔:“第三个问题还没回答我呢,老三到底关在哪儿啦?”
朗月一怔,旋即饶有兴致地笑起来:“你就这么自信,单枪匹马能救得了她?”
凉玉扭过头走得远了,抛下一句模模糊糊的话:“你们妖魔老看不起凡人,却不知道凡人比你我强得多——事关亲人,他们明知自己弱小,还善于飞蛾扑火。”
再不理会身后的朗月,她一路走一路看,细长的甬道上穿梭着生着翅膀的怪鱼,背上背着蜡烛,像梭子一样往复不停,偶尔咧开嘴,嘴里生着倒刺一样的牙齿。
魔界的牢笼真的与她想象中不同,四周太过洁净,飞鱼像炫光一样无声地穿梭,因为四周的白色太过纯粹干净,反而生出一种密不透风的压抑感,光怪陆离,让人满心都是凉意。
她想起人间的灰尘大,阳光从屋门口透进来,光柱里就满是细尘飞舞,鸣夏挽着袖子,露出一截白生生的手臂,跪在地上擦地板。胖乎乎的拨月像小尾巴似的挂在她身上,险些把纤瘦的鸣夏压塌了,她回过头去冲着咯咯笑的年画儿道:“三小姐去屋里玩,地上全是灰。”
……花界呢?花界也是有阳光的,她的梳妆台纤尘不染,斜放着几朵鲜花,花瓣熠熠生辉,她透过妆台的镜子,看见季北辰的脸。曾经他看着镜中她簪花的娇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从镜中对上他的眼睛,侧头笑道:“好看么?”
他轻巧地避开她坏笑的眼,垂眸道:“嗯。”
然后就是在青瓦洞外,漫山遍野桑丘的青草,随风摆动。问天树这一面的天空澄澈如琉璃,凤君浅灰的衣袍上沾染了暖意,年幼的她坐在他膝头上,也觉得浑身暖融融的。午后他有些倦,闭眼假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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