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应该救得回来,只是这些年的修炼怕是都废了。
她握住玲珑的手,拢了拢稀薄的真气,源源输送给她,凤桐看她一眼,那眼神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走。”他将闭过气去的玲珑抱起来,柔声道,“回青瓦洞。”
凉玉猛地站起来,“凤君……”动作牵动伤口,她不想叫出声来,便生生顿止了阻拦,蹙眉低下头去。
凤桐似没有听见,俩人化了烟,瞬间便消失了,只剩下一地湿漉漉的潮气,天上只剩下半只青鸾的虚影。放烟花一般转瞬即逝,长长的青色尾巴,似缱绻的风,温柔拂过她的脸。
她坐在地上,连止血咒都忘了念。
季北辰拄着剑,慢慢蹲下来:“凉玉。”
“别叫我。”她抬起头来,眉宇间带上了森森寒意,“你大可现在捅我一剑,不过……”若不是苍白的脸色和有些颤抖的呼息泄露她的虚弱,她几乎像是个浴血而生的女妖,手上生起一团光晕,“要看看你接不接得住我这一招。”
他眼中带上一丝薄凉的怜悯:“你还是这样。”
星寸台上,即使被火舌吞没,也要死死抓着华蓉剑不肯松手。他原先总觉得跟她无一处合得来,可是唯独这一点执念,竟然跟他如此相似,“多谢你手下留情。”
她冷冷看他一眼,“我不是为你,虚情假意的话就不必说了。”
“凉玉……”他抬起剑来,剑尖对着她,脚下有些踉跄。
“何必浪费时间,来。”她将滑落到脸上的发丝不紧不慢地拢在耳后,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他从未见到过的、全然不同的气质,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宛如一张白纸,天真脆弱的一戳就破的小姑娘。即使脸上狼狈地带着血印,她的眼里仍然带着一股娇纵睥睨的笑意,笑容背后却一点温度也没有,全是冰冷的恶意。
像。
像极了凤桐,言传身教不过如此。原来她本来就是这样的。当年因为喜爱他,才愿意全无防备地面对他,咋咋呼呼,絮絮叨叨。她今日露出本来面目,像一把剑一样锋芒毕露地对准他,都是为了凤桐么?
如果真是这样,他这步棋阴差阳错地走对了。可是心里,蔓延出一种让人不舒服的情绪,像是藤蔓紧紧缠住了他,让他烦躁不堪……
他的剑迫近她的喉咙,她手上的光晕也到了他胸前。
她笑道:“我不能白让你杀我两次。”
他感受到她内力的威压,心下一惊:这么短的时间里,她的修为竟然已经到这种程度了?
“住手!”
“喂喂喂……你们这是干什么?”
季北辰目光似刀,转向拉开他剑尖的朗月。
少年黑色披风在风中烈烈,凉玉失血间出了神,恍惚地想着,原来他肩上那两个小小的尖角是挂披风用的,魔界的衣裳真有趣。
季北辰抽了剑,剑身被朗月紧紧抓在手里,他身上伤得太重,站不稳当,竟然反被他带得踉跄几步,他目光威胁:“你怎么来了?”
朗月直视他的眼睛:“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二人言语含糊,却不肯明说,季北辰道:“我们的事情轮不到你来管。”
朗月笑了,偏头看了凉玉一眼:“有趣,你觉得我若是不拦住你,死的真的会是她吗?”季北辰想起方才她手上幻术意料之外的威压,若有所思,审时度势地收了剑,化烟而走:“记住你答应过温玉的话。”
朗月蹲下来,小心翼翼道:“小花神?”
凉玉伸出手臂,咬紧牙关:“三世子,你拉我一下。”
他伸出手来将她拉起来,感觉到她整个身子的重量几乎都靠在他身上,顿了片刻才笑道:“怎么样,被最亲近的人伤害的滋味如何?”
她笑了笑,垂下眼眸:“你说的这个人……恐怕是我。”她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凤桐漠然的眼神,浑身上下都冷得颤抖起来,“我……连玲珑都不如。”
最初的最初,只不过是怕他失控,怕他再次被天界合力诛杀,他本已经被打压得无处可去了,若是再为了她……
若是凤君误会她对季北辰犹有余情,她有吗?怎么可能有!她没有吗?在六虚幻境里面,她耽于回忆,伤了凤君。生死一线,方能看清真心,她这时候有所顾虑,只能寒了他的心!头脑仿佛要爆炸一般,越想越一团乱,恨不得立即用剑戳死自己。
“凉玉?”朗月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你能行吗?”
她睁开眼睛,冷静地用止血咒止住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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