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简直家徒四壁。
第二位,则是在第二日的下午,凉玉裹着厚重的狐裘看着落雪发呆时,一头从天上栽到她怀里的。
她捡起冻成冰棍儿的白鸟一看,心中一动:“芳龄?”
她将芳龄捧到炉边解冻,手上滴滴答答全是融化的雪水,芳龄开始疯狂地抖动翅膀、甩头,溅了她一身一脸的水珠。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是和凤君沾边的,她都气不起来。
凉玉用冻僵的手指温柔地梳理它的羽毛:“翅膀被冻住了,所以掉下来啦?”
芳龄从她手中挣脱出来,绿豆大的眼睛里竟然写满了嫌弃。凉玉笑道:“哦,那我晓得了!一定是凤君要成婚了,所以你跟我一样,也失宠了。”
芳龄气愤地低下头啄了她一口。
凉玉迷迷茫茫地想起来,自己之前是是把芳龄当做凤君亲过一口,那么这个,她就领会成它的回礼了。
凉玉养了芳龄两天,喂得它白白胖胖,走路直晃,还贴心地给它做了一件毛织的小衣裳——可惜它不领情,还给啄烂了。她寻思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将它放到窗口,还给它背上了一个装满了谷子的小包袱,摸摸它的头道:“你去吧。凤君找不到你,会着急的。”
芳龄抖开翅膀飞了两圈,还没飞出一丈远,就一头扎回凉玉怀里,“叽”地叫了一声,不情愿地蹭来蹭去,竟然死活不肯走了。
凉玉摸摸它,心里有些奇怪的预感:“凤君是不是把你送给我了?”
“叽。”芳龄极不情愿地点了下脑袋。原来不是迷路了,这朔风吹雪处,这位邻居就是奔着她而来。
她的手指停了停,先是素心,后是芳龄,他把什么都给她了,到底为什么?
芳龄挣脱她的怀抱,踏上案台,一脚踢翻了砚台,以爪蘸着横流的墨汁,在凉玉准备用来撕的黄麻纸上歪歪扭扭地写了几个字“五个时辰后至”。
凉玉眸光一明:“天宫的人?”
“啾。”
她明白了,芳龄乃是来回天宫和她这里,给她探听消息用的。凤君说是撒手不管,又何必这样处处为她着想,乱她心神?
凉玉叹一口气,又想起和巍因上神的对话。当时巍因上神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香茶,“我可是听说,那个紫荆花仙流觞的供词,就摆在陛下的御案上。”
“有朱批吗?”
“没有朱批,但总归是摊开放的。”巍因有些怜悯地看了她一样,“早与你说过,这些神仙,没有你这小丫头单纯的脑瓜里想得这般大公无私。”
凉玉叹气:“也不算一件坏事,至少,现在陛下已经知道温玉也有问题,会考虑制衡,而非赶尽杀绝。”
巍因嘬了一口茶:“你打算怎么办?”
“我与阿矩讨论过,若来的是上万天兵,便休战求和,硬拼没有生路。但依现在的情况看,陛下不太可能派出很多天兵,或许他会以温玉和季北辰为主将,再延缓支援,让我们鹬蚌相争。如果这样,那我便拼死一战。”
巍因点点头,默了很久,忽然道:“丫头,幻术练得怎样?”凉玉的指尖划过垫茶盏的藤纸杯垫,落地变成一个巧笑嫣兮的青衣女郎,为巍因倒了一杯茶,转瞬即逝。
巍因嘴边噙着一抹笑,眼神晶亮亮的:“哟,看来是没少下苦。”他看着凉玉,慢慢道,“即便来的是几万天兵,你也可撕纸做兵作将,你是紫檀殿的女儿,不应该有害怕的时候。”
依芳龄所言,天宫调兵遣将,于五个时辰后到。距离凉玉等人宣布公然与天宫对抗,正好三日整。
昆仑洞依在昆仑山麓,世间极寒,日夜风雪,寒风刮在脸上如刀,几乎让人睁不开眼。天宫一行人浩浩荡荡来这穷山恶水处,颇费了一番功夫。
司矩喂了凉玉一碗汤药,扶她躺下了,身旁择择挥了挥小手,无聊地吐出一串泡泡。司矩拍了拍他的肚皮,又拍了拍凉玉的肚皮:“殿下再休息一下,待会儿怕是极为劳神。”疏风立在塌前,替她掖了掖被角,也跟着道:“先来的估计是些叫阵的草包,你先躺着,小仙与司墨大人先去挡着就是了。”
芳龄从外飞来,身姿灵巧,像是一颗东珠划过,上下翻飞,在他们居所前飞了一个圆,光芒闪烁,圈中渐渐浮现银色符文,又凝成九支乳白的尖锥,整齐地排在圈中。
司矩微笑:“它的阵也布好了。”
卯时天刚透光,昆仑洞便叫人围了起来。应龙一身绛紫金鳞朝服,龙须浮动,气宇轩昂,手持明黄圣旨立在云头,背后百位持枪拿戟、不怒自威的天将,如乌云压城,将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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