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思,嫂子还要细问么?”
林氏咬唇不语,姣好的面容上有些惨白,那天夜里的事情,她虽然同萧覃怄气,心底里却也是不大相信的。事到如今,她倒更像是在向萧覃撒娇与赌气。然而,萧覃若真是收了这个丫头,那安国公府她似乎也不用回去了。
当年,她在江州闺阁中时,追求者多如过江之鲫,然而那些男人她全都没有放入眼中,只除了萧覃。起初,她也看不上萧覃,只觉得这男人除了一副皮相和一桩好的家世,便再无其他可取之处,与寻常纨绔子弟并无不同。
可这个傻子,竟然连续给她送了三个月的木樨,只为了她无意说过最爱木樨。
最初送鲜花,后来时节过了,鲜花没了,又送绢花。她见那绢花做工粗糙,心中嫌弃,每一次都命丫鬟丢了出去。过得一段时日,送来的绢花竟逐渐精细起来,她心中好奇,使了家人去打探,方才知晓,那每次送来的绢花,竟都是萧覃亲手所制。
追求她的男人里,不乏满嘴甜言蜜语,愿为她生为她死的,堆上金珠宝石讨她欢喜的,也不在少数。然而像萧覃这样,身为国公贵胄,却亲手制作绢花来讨好她的,却从没有过。萧覃并非单一重复的制作绢花,他显然在这上面花费了许多心力。
从那时起,她心中便生出了微微的波澜,萧覃这个男人同旁人不一样。而后,江南发了一桩大案,萧覃那有力有节的惩处,柔韧而不失底线的手腕,令她刮目相看。林氏从心底里接受了他,认定了他是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
爱女远嫁京城,林家颇为不舍,但林氏没有后悔,跟着萧覃来了。这一走,便是二十余年。
这二十年来,两人总有些磕绊,但大体也是恩爱和睦的。谁知道了眼前,儿女已大,萧覃竟然弄出了这样子的事来。
难道说,她千挑万选的夫君,最终也仍旧是这样的男人?
蒋氏瞧着林氏的脸色,心中万分痛快,她就是看不惯林氏这幅清傲劲儿!
如今好了,她男人不止睡了个丫鬟,闹得阖家皆知,她还得忍气吞声将这个丫鬟给认下来!
萧月白察觉出母亲情绪不宁,她轻轻捏了捏母亲的手,笑着轻轻说道:“娘,爹不会。”
轻轻的一句话,却好像有什么力量,令林氏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
林氏也向她微笑,转而拍了拍她的手背。
萧月白也不理那蒋氏,看向地下跪着的纨素,淡淡说道:“你且将头抬起来,我有话问你。”
纨素在地下跪了许久,听着上面两位太太的你来我往,两块膝盖骨疼痛不已,双腿也早已麻了。
前来南安寺,她心中虽有些惶恐不安,但到底那对国公爷的恋慕之情占了上风。如若林氏答应下来,她便能名正言顺的服侍国公爷,再也不必被府里人耻笑,就成了鹭儿口中的飞黄腾达了!
林氏素来和善,她应当是会答应的。她也本该答应,毕竟自己是连皮肉都豁出去了!
但她没想到,夫人还没有问话,小姐却从打横里杀了出来。
纨素没有回过神来,一时竟没有答话。
萧月白看她不语,便看了明珠一眼。
明珠会意,斥道:“姑娘问你话呢,木怔怔的不说话,成什么规矩?!”
纨素哆嗦了一下,方才细声细语道:“姑娘问话,婢子候着。”
萧月白睨着她,一向温和的眉眼,变得冷厉无比。
这婢子,眼下看着温顺恭良,骨子里却满是下作的卑鄙和龌龊。
她和二房里的鹭儿,都是山西河南一代的遭灾的难民,去年流落到京城。两人都是孤身女子,又生的年轻貌美,被京城地面上的地头蛇看中,险些陷进了私娼窝子里去。恰逢萧覃公干,查处这些京城里的流民窝子。这两个女子方被营救出来,然而似她们这等人,无家可归,又是柔弱女子,无有生计。若无人照管,日后少不得依旧是落入风尘,靠卖皮肉为生。
依着往常的惯例,这等流民,不分男女,都是递解回原籍。若不从,便得瞧是否有人家肯收留。
那旁的女子,无不是低头听凭安排,唯有这两人,忽然扑倒在萧覃跟前,哭诉哀求,言说老家无人,即便有几个亲戚,也只以卖她们为事。她们流落京城会落入私娼窝子,实则也是亲戚作祟所致。若是将她们递解回原籍,再送回那些人手里,她们不如即刻去死。
这两个女子苦苦哀求安国公府收留,为奴为婢,做牛做马都心甘情愿。
萧覃一时心软,便答应了下来,将这两个女子收入府中为婢。
这二人初进安国公府时,尚且安分守己,但在这繁华之地久了,便渐渐生出了非分之想来。
眼前这个纨素,便是中秋夜里,同萧覃睡在一起的丫头。
那时候,她口口声声如泣如诉的述说着如何爱慕国公爷。而萧月白却深刻的记得,那场梦里,自己被二房的硬接回了府,这纨素却已成了叔叔的通房。
纨素见了她,竟还满腹委屈的忸怩言道,她心中爱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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