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一下,精神触手轻而易举地扎进男人的脑内里,恶意满满地左右翻搅。却不想钢针碰上了棉花,它的举动不但没给对方带来任何损伤,反倒把自己越缠越紧。挤压感铺天盖地而来,看似粗壮的精神触手很快像脱了水似的干瘪下去,想撤回都来不及动作,眨眼间便消弭在澎湃的精神云中。
里默的精神体被莫里茨紧紧护着,自然全程围观了这场转瞬结束的攻防战,情不自禁愣头愣脑地看向男人。
男人极具天赋的应战反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毕竟他一直都把对方视为保护对象看待,突然之间发现保护对象不但能反过来维护自己了,和别的向导杠起来还挺能打,事实带来的冲击让他的世界观都震荡了。
莫里茨轻轻松松把文森特抱到机甲上,转身看到里默呆呆傻傻,挑了挑眉毛:“又怎么了?傻站着,头疼?”
里默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下意识想夸夸他反应快,纠结半天又不好意思说出口,只好不走心地应付:“头疼。”
不料莫里茨抬手摸上他的嘴,使劲儿蹭了几下,把零星血迹擦得一干二净之后,左手按住他的后颈,痛快地探头亲上来。
精神触手熟门熟路地找到精神结节,一处处仔细舒缓,哨兵千疮百孔的精神云得到向导耐心的抚慰,久违的短期结合让两人齐齐漏出一声低喘。
里默只感觉某处不可名状的部位硬到发疼,这才后知后觉地扭开头:“你、你他妈怎么随随便便亲老子啊!?”
“你不是头疼吗?”
“啊?”被自己的随口胡诌绕进去的里默没个好气:“那也不能亲!”
“为什么不能?”莫里茨目光炯炯,语气探究:“怎么就亲不得了?“
里默不讲道理地压低嗓门威吓:“老子说不行就不行,不许再亲了,再亲揍你。”
气势上不输阵,他却忘了自己脆弱的、连一丝屏障都没有的精神云还在对方的掌控下。莫里茨随便弹了弹触手,就对他的念头一清二楚,好笑地揽过他的脑袋,照着额头又吧唧亲了一口。
闹了半天,原来是普佐在a415上找他吵的一番话真让他记在了脑子里。
青年向来随心所欲惯了,遇见自己喜欢的人,想当然地想将其占为己有。他是个哨兵,而对方是个向导,这些巧合本该是锦上添花的好事,然而他却是一位黑暗哨兵。尽管当时他态度强硬地把普佐顶了回去,却不得不承认,在他自己的潜意识里,也认为黑暗哨兵不配拥有向导。
他想要他,却不想伤害他。
在那之后的每一天,他积极地督促莫里茨学习向导知识,不过是希望莫里茨快些成长。就算现在他可以靠意志力强行压抑自己的*,想要和对方亲近的渴求却一天比一天浓烈。
他不知道还能控制自己多久,日日的煎熬耗尽了他全部耐力。
怎么可能不想亲近?怎么可能不想接吻?怎么可能不想精神相融?但是这一切的一切,又哪里比得过那人的安危重要。
里默的眼睛有点红,想把莫里茨推开,又下不去手。
莫里茨看着青年乌黑透亮的眼瞳,再一次抬手揉了揉他短短的头发,轻轻贴在他耳边:“没事的。”
里默不知道自己的脑子已经被对方摸个清楚,被他一番动作搞得莫名其妙:“什么没事?”
精神触手轻轻柔柔地融进精神云,让青年的心里一片祥和。
莫里茨不再多话:“休息一下吧,等下还有一场硬仗呢。”
断断续续的精神攻击不断地从二层小楼里轮番袭来,就没停下来过。除去客厅里一息尚存的向导,显然还有几位向导躲在暗处,伺机而动。
“不用了,去看看。”
从来没吃过这么大亏的哨兵早就憋了一肚子气,现在自家的向导也来了,底气足得很,他恨不得现在就去剿了敌方老巢。
莫里茨摇了摇头:“不行,你去睡十分钟。”
里默不耐烦地瞪着他:“你他妈是不是男人?墨迹什么啊?”
莫里茨没理他,泰然自若地坐在机甲外面的草皮上,拍了拍自己大腿:“来不来?”
喜欢的人直直白白地要提供膝枕——这他妈哪个男人能有意志力抵抗得住啊!
里默二话不说就躺了上去,双手环住莫里茨的腰,没几秒钟便呼吸平缓地睡着了。
原地修整一刻钟,希恩给文森特的伤处做好了初步护理。大尉虽然意识没恢复,身体上倒没什么大问题,看起来被打得挺惨,不过是女孩子们留下的表层外伤,还没里默的一鞭子造成的创口大。也幸亏了里默的及时反映,不然恐怕文森特也难逃一顿精神折磨。比较尴尬的是,他的裤子不知道被谁扒了下去,只剩下个小裤衩勉强遮羞,腰上挂戴的通讯器和配枪也不翼而飞,想必是被哪个向导顺手拿走了。
机甲里只有两个载人位,希恩占据着驾驶位,另一个空余座位用来安顿昏迷的文森特。等到里默睡醒一觉满血复活,一机两人高效地清遍一楼二楼,向小楼的地下室进发。
地下室的入口不大,只有一个向下延伸的室内楼梯连接。
丢了一个通讯器,为了以防万一,希恩麻利地开通新的通讯频道,在外面待命。
里默一马当先,先行走下环形楼梯。莫里茨一身黑色劲装,紧随其后。
本以为楼下等着的会是一场硬仗,谁知两人走出去好远,都没遇到一个人影。
穿过长长的走廊,再往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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